“闭嘴——”贤妃终于怒不可遏的将茶杯砸向恒王。
发疯的恒王被砸中后背,双眼冒着凶光的看向贤妃,看到贤妃阴沉的眼神,终于恢复了几分理智,然后也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心中有几分恐慌,这会儿却喘着粗气,梗着脖子,咬着牙,并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说起来,恒王还是有点冤枉宣仁帝,他虽然的的确确最看重也最偏疼嫡长子,但是也觉没有不将其他的儿女当亲身的,否则,他是真的可以完全不管,关你好与不好,是不是被欺压,也别说什么皇子女被凌辱,是有损皇家颜面,都不被他当回事儿了,还代表什么皇家?
贤妃揉揉胀痛的太阳穴,他儿子这几年都意气风发,整个人也越发的精明干练,有着不少人相助,形势一片大好,她看着,偶尔会觉得过了些,只怕会引起他父皇的不满,不过,想着有些东西就摆在眼前,也不是想收就能收的,隐藏得太过了,说不定又会被皇上认为是心机深沉,最后索性不管,毕竟,她可比不得太后的政治手腕,有些事情还是不插手比较好。
只是,这短短时日内,情况急转直下,以至于将他逼得这般模样,她这个当母亲的又何尝不心疼。
“皇儿,你听母妃一言,如今你父皇遭了一大难,他身体本来就不错,又多了一个闻人萱,还不知道日后会活多少年呢,一时的失势也好,一时的得势也罢,总归都是一时的,焉知日后就不会有所改变?你现在该做的,是自身稳住了,而不是失去理智的发疯,当真做了什么,让你父皇彻底的厌了你,你才是真的再无翻身的余地。”
恒王很清楚,他母妃这话很对,但是,如果他没让人截杀闻人萱,那么他还比较容易沉寂下来,徐徐图之,问题是他心中有鬼,又从来不敢小觑他父皇的能耐,就怕什么时候被查出来,就会万劫不复。
“端王那边,如今情况还不明,如果你就彻底的乱了阵脚,那他真复明了,你又如何与他争锋?而且,就算复明了……”
恒王诡异的笑起来,“复明了又如何,能让他瞎一次,就能让他瞎第二次,甚至让他彻底的闭上眼,再也醒不来!”
贤妃顿时脸色都青了,“孽障,你给我闭嘴!”
还真是什么都敢说,真以为她这里就绝对的安全吗?
被贤妃一声怒吼,恒王又清醒了两分,发觉自己说了什么,后背一凉,然后狠狠的抹了一把脸,心脏咚咚咚的狂跳,短时间里难以平复。
“有些事情,你最好给我彻底忘了,忘不了就彻底的烂在肚子里,你若是再口不择言,什么也别图了,本宫直接去跟皇上请罪,将你给贬了,省的你犯蠢,连累无数人。”
当年,尽管不管怎么查,端王的事情都是意外造成的,皇上只是阴沉得可怕,处理了不经心造成祸事的人,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就完了,结果,没多久,就有数位官员被以各种名义查抄满门,那段时间,整个皇城似乎都弥漫着血腥味,皇上上空弥漫着阴云,让人心惊胆战,没有谁不认为事情与端王无关,但是谁也不敢提。
贤妃现在都不敢回想那个时候。现在自己跳出来找死吗?
“母妃息怒,儿臣知错了。”这一下,恒王是真的彻底清醒了。
贤妃脸色这才好了些,“你寻常做事,本宫也放心,只不许再犯糊涂。接下来该怎么做,想来也不需要我教你,若是你当真不知道,就多找你外祖父他们商议商议。”
“母妃放心。”
贤妃舒了一口气,摆摆手,“收整一下出去吧,那么多人都在外面,你窝在本宫这里算什么。”没得惹人怀疑。
恒王离开后,贤妃才叫人进来收拾,殿内乱七八糟的,还真是越看越糟心。
收拾的人都是贤妃信重的人,不管是早年带入宫中的,还是后面的,都是精挑细选,她自持是绝对不会背叛她的,只不过呢,或许是宣仁帝的那位发妻,不管是曾经做王妃的时候,还是后来做了皇后,都是不要仁厚的人,没对自己丈夫的其他女人做什么,以至于贤妃一直以来都算是顺风顺水,有些东西没经历过,不知道事无绝对。
有些事情,宣仁帝不过问也就罢了,可一旦过问……
如今,小草走到哪儿,都习惯将医药箱带在身边,入皇宫也不例外,而且,相比以前,如今的一些“危险物品”也都放在箱子里,也再度让人见识到了小草箱子里见所未见的工具。
小草拿着某样工具,对着眼睛,孩在端王眼前加了光,仔仔细细的检查恒王眼睛的情况,询问了眼睛伤到最初的情况,还查看当年的脉案。
小草心里有数了,只不过……
“安国,情况如何?”宣仁帝开口问道。
小草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宣仁帝叫的是自己,她现在还没适应这个称呼。
在场的人,都心中忐忑的等她的话,端王心态一向不错,这时候也止不住的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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