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时候,有人还在心中讥嘲他不自量力,然后渐渐的就发现不对劲儿,他们莫非就那么倒霉,偏偏就碰到第二个超能喝的?
范无过喝酒上脸,哪怕是酒已经及时的解了,这一点似乎也没能改变,他也不像穆北那样一个劲儿的端着,反正他从来就没个正行,感觉到脸上发烫,放开了,似乎也有那么几分醉醺醺的感觉,然后就不仅仅是六刈人,西迟人,宝国人,其他小国家,有一个算一个,逮着谁算谁,豪气冲天的表示,今天要将这些人全都喝趴下。
而那边,穆北回来之后,已经在跟六刈的那个男子喝起来,倒是也换成了碗,身姿坐得笔直,一碗接一碗的,比起用坛子,撒掉的更少,下肚的更多,依旧跟喝白水似。
看的旁人那是胆战心惊,有些不敢看先去,偏偏又想要知道结果。
再看那边,范无过将各使团搅和一团乱。
丝竹管乐,琴声悦耳,美人依旧翩翩起舞,戏台上上演一出出精心编排的戏曲……
而最高处的平台上,宣仁帝独坐,就像是没看到下面的乱象一般,对于不管是儿子,臣子,还是他国使臣来敬酒,都来者不拒,一杯一杯的下去,似乎彰显了在的第三个“海量”,要说不管是皇子,还是朝臣,对宣仁帝都很熟,虽然没见过宣仁帝喝得大醉的时候,小醉的时候还是有的,他们敢保证,他以前绝对没有这么能喝,而且,都知道,宣仁帝从大病之后,基本上就很少沾酒了,今日这是怎么回事儿?就算是高兴吧,似乎也没有必要如此,就算是接了敬酒,沾沾唇就可以了,想必没人敢说他不给面子。
说真的,似乎从定北王跟六刈拼酒开始,就透着一股颇为诡异的感觉,当然,这感觉也就只有自己人知道,外人是不知道的。
最后演变成这个样子,是小草也绝没预估到的,所以说她也不太确定,她调制的解酒药是好还是不好?侧头对上福康长公主的目光,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福康长公主这当娘的,在儿子下场拼酒的时候肯定也会担心,小草自然没理由瞒着她。
这会儿见小草眼中有着几分迷茫,不由得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膀,“由着他们去吧,既然对身体没什么伤害,那就没关系,就当是给某些宵小一个震慑吧。”
虽然说这个震慑,其实是挺让人无语的,毕竟没有哪个国家,是靠喝酒来国富民强的。
算了算了,真的没法认真计较。
渐渐的,也没人来给宣仁帝敬酒了,原本嘛,他是皇帝,其他的人意思意思就可以了,还真没人敢胆大包天的跟他拼酒,宣仁帝那里也就安静了下来。
没必要的时候,宣仁帝也不喝酒了,入口的时候是有酒味,下了腹中之后却等同于水了,喝多了那肯定也不舒服,如此一个人,在这热闹的寿宴上,竟然多了几分悠然之感。
时不时的吃点小菜,一边欣赏着表演,一边又看看下面的百态,感觉出了一股别样的味道。
大部分人不是在喝酒,就是看人喝酒,其他一些原本应该存在的“暗流”,就这么消弭无踪,仅仅是几个人提前吃了小小的解酒丸子而已。
嗯,挺好。
宣仁帝让人在自己桌边加了一把椅子,加了碗筷,再去将小草叫了过来。
小草落座之后,看向宣仁帝,笑道:“父皇的心情好像很不错。”
宣仁帝没犹豫的点头,“的确,毕竟这场寿宴不该这么轻松的。”
听到宣仁帝这么说,小草突然就不纠结解酒药了,身为寿星,自然就该轻轻松松开开心心的,如今算是歪打正着了,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安国,这手串有什么作用?”宣仁帝拨了拨手腕上不起眼的珠子。
“这是我做的药珠,常年佩戴,可以延缓身体衰老,而且还能有不错的抗毒性,另外……”
宣仁帝心里想着,他这闺女送的东西,果然就没有不好的,显然这手串珠子,不管对于谁来说,都是价值非凡的宝物。“另外什么?”
小草微微的垂下眼眸,然后抬头,“这珠子还是短时间内让人致死的剧毒。”
宣仁帝是真诧异了,当然,他心理也够强大,并没有因为听到剧毒两个字,就立即惶恐地将手串丢出去,这闺女没有要他命的理由,而且,她真要做什么,完全可以不说,依照她用药的本事,事后大概都没人会联想到她身上。
短时间让人致死,他戴的时间应该也不算短,却安然无恙,所以这里面必然还另有乾坤。
“将这珠子取一颗下来,放置在我配置的另外一种药里面,这坚硬的珠子就会从表面开始变成粉末,那粉末就是剧毒,不过毒性维持的时间并不会太长。而且只要这珠子还剩哪怕一颗,那剧毒就对持有珠子的人无效。”
显而易见,小草的这个药珠,是用当初给魏亭裕治病的那味主药泡制的,并蒂双生,一圣药,一剧毒,单独的时候才能发挥它们的作用,偏偏在分开之后很快就会失效,所以想要使用其中一种效用,就要想办法用其它的药综合另一种的效用,如此才能长久的保持下来,让它成为剧毒也是基于这一点。
“看父皇要不要那种药,若是需要,晚些时候我配好了给你送进宫来。”
身为皇帝,基本上宫门都不会出,通常也就不存在什么危险,但有时候又是最危险的,因为有人想要他那把椅子,事实上小草并不希望他能用到手串的另一用途。
宣仁帝沉默了片刻,然后笑了,“送进来吧,就当有备无患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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