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晚蘅安静的听着,竟不由想起了曾经的高中岁月。
那时候傅时浔不仅是班长,也是英语课代表,大概是他从小就全世界各地跑,相较于普通高中生的应试英语,他的英语流利到跟学校里的外教轻松对话。
因此那时候英语老师,课上最喜欢的就是让他起来朗诵英文段落。
他的语调也是这样,透着不紧不慢的清冷,足以成为所有少女青春里,最美好的回忆。
会议结束,众人往外走,傅时浔被一个专家,拉着走在了最后面。
华晚蘅故意落下脚步,等着那位专家离开,这才走到傅时浔身边,她故作淡然的笑了下说道:“跟你说个事儿。”
“嗯。”傅时浔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
华晚蘅以为她已经习惯了,可是一想到在三溪村曾经看过的,她突然心底无限委屈涌出,可她还是强压着这股委屈说道:“就是,我们高中那个学习委员你还记得吧,他从国外回国,说是之前没赶上我们的十周年班级聚会。就想重新聚一次,大家一听都挺赞同的,所以就都让我来问问你,你要不要也参加。”
傅时浔转头看着她,眼神依旧冷淡的要命。
说真的,华晚蘅真是怕了他的这种眼神,明明那么冷淡,却又犹如藏着一整个漩涡般,拼命将她往里勾。
她咽了咽,才低声说:“我之前不是班级里的文娱委员,所以现在什么聚会的事情,他们也都催促我来弄。”
“抱歉,我最近实在没什么时间。”傅时浔淡然拒绝。
华晚蘅微咬着唇,还是说:“就一个晚上,况且学习委员自从大学出国之后,就一直没回来。这次聚会,班里大多数人都会去的。”
但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傅时浔声音冷淡说:“确实没空。”
说完,他就说了声先走了,转身离开。
“你是在躲我吗?”突然,站在身后的华晚蘅开口喊道。
傅时浔脚步一顿,转过头往后看了她一眼,显然也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于是他有些不太理解的反问:“我为什么要躲你?”
华晚蘅往前几步:“我知道之前在三溪村的事情,我确实做的让你不高兴。可是最后的结果也证明,我当时说的话并没有错。如果阮昭不去管那件事的话,她也不会在山上遇到那个人,差点出了大事。”
一直以来,华晚蘅都觉得自己很委屈。
而在听到她这么激动的说完,傅时浔半晌,才用一种淡而微妙的口吻说:“原来你还是这么想的。”
这样轻而冷淡的语气,让华晚蘅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在他心底已经被彻底判了死刑。
傅时浔瞥了她最后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阮昭没想到,这个时间傅时浔会过来。
她见到他,第一句问的就是:“你吃过了吗?”
可傅时浔却什么都没说,反而伸手抱住她,在她脖子上蹭了下,声音微懒:“开了一早上的会,还没吃。”
“这都一点钟了,”阮昭有些气恼:“什么会啊,连饭都不让人吃。”
不巧的是,董姐下午不在家,她出门去了。
傅时浔:“我叫个外卖就好了。”
“看不起人是吧,”阮昭哼笑了声:“来我家还让你吃外卖,你也太小看你女朋友了吧。你先去客厅坐着,我马上就来。”
阮昭从冰箱里找出小馄饨。因为她特别喜欢吃,家里冰箱里一直会包着小馄饨。
她一边将锅里放着水,一边把小馄饨从冰箱里拿出来,傅时浔站在厨房门口,就看见她跟个小陀螺似得,忙来忙去。
直到水开了之后,她用筷子将馄饨一个个拨弄下去。
谁知手劲儿没把握好,馄饨溅起锅里的滚水,直接滴在她的手背。
哪怕她戴着手套,还是被烫到嘶的一声。
傅时浔一个箭步冲了进来,直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将她手套摘下来,查看她手背的伤势,连阮昭都连连说道:“我没事,真的没那么严重。”
可他看到她手背上那条极显眼的疤痕,眉头还是蹙了起来。
“真没事,”阮昭似乎也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手上那道疤看,连忙想抽回自己的手,将手藏在后背。
傅时浔微微一捏紧,她的手愣是没抽动。
他低声问:“躲什么。”
“太丑了,”阮昭微微撇嘴,以前她丝毫不夸张的觉得,自己有一双全世界最漂亮的手,因为习惯常年戴手套,她的手白到发光,而且皮肤细腻柔嫩,手指纤细,连指骨都线条流畅而漂亮。
只可惜这样一双手,偏偏手背上添了一条犹如蜈蚣般,丑陋又显眼的疤痕。
就像一块最上等的羊脂白玉,上面有一道裂缝。
任谁看了,都只会觉得可惜。
傅时浔握着她的手掌,哪怕请了最好的医生,保住她手指的全部机能,没有影响到她修画,可是到底还是无法将她手上的这道伤疤彻底去掉。
她那样保护自己的手,最后落得这样,心底也一定很难受吧。
“谁说丑了,”傅时浔握着她的手掌。
阮昭故作不在意道:“也是,世界上哪有什么人是完美的,就当是我的一个小小纪念。毕竟要不是这道疤,我们傅教授这会儿说不定还死鸭子嘴硬呢。”
那次阮昭在鸣鹿山遇险,让傅时浔彻底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两人确实是因为这件事后,关系才有了□□,甚至发生了彻底的调转。
从阮昭主动,变成了傅时浔主动追求她。
傅时浔微微低头,这一次,他的唇轻轻贴上她的手背,那样温柔而又缱绻的在那道疤痕上,落下一吻。
待他俯身过来,唇擦着她的脸颊,到了耳边,轻声说:“在我心底,昭昭就是完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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