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听了刘辰的话,空洞的眼神中泛起一阵神采,猛地跪倒在了地上,声音嘶哑地喊道:“求少侠救命。”
刘辰被老头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起身上前,扶起了老者。老者抬起头来,泪流满面。
船家听到了动静,寻着声音走来,正见到这一幕。
“刘老头,你个烂赌鬼又……!”船家叫骂着,见了刘老头满面清泪,把骂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唉!”船家叹息一声。
“把你的冤仇和公子说说吧!”
说罢伸手把门带上。
“老丈请说!”
刘辰扶刘老头坐下。
刘老头用衣袖拭去了脸上的泪水,说道:“小老儿姓刘,在家排行老三。老伴早就去了,家中就我和小女儿阿敏。我老了,阿敏又是女子,家中的田自然也荒废了,父女二人就以卖唱为生。前些日子去齐国赶场,没想到……”
刘老三说着,又哭了出来。刘辰好一阵劝慰,刘老三才接着说了下去。
“我们在酒楼唱完曲,阿敏去讨赏钱。几个富家公子见阿敏有些姿色,出言调戏。阿敏受不得屈辱,端起酒杯泼了其中一人。本以为赔罪就能了事,没想那人非说衣服是上等丝绸做的,沾不得污秽,非要我们赔钱,开口就要五十两白银。我们哪赔得起?他们就将阿敏抓了去,要我拿钱赎人,否则就把阿敏卖给牙行。”
“唉!”
“小老儿告到了齐国官府,可他们说我是赵人,管不了案子。我又连夜回乡,家乡府衙倒是愿管,连发了数封书信,可也不见齐国回应。走投无路,我只能回乡筹钱,两个兄弟尽是推脱,长兄阿伯说家里盖房把钱花了,二兄阿仲说要留着钱买种子粮。最后只筹得十两银子。拖了这么些日子,还不知阿敏怎么样了。”
说到凄惨处,刘老三涕泪横流。刘辰也没少听强抢民女的故事,可还是第一次亲自碰到。看着刘老三凄惨的模样,刘辰心中不忍,说道:“老丈放心,这件事我管了。”
“多谢公子!”刘老三再次跪倒下去。
刘辰再次扶起刘老三,劝慰刘老三安心。
许久之后,刘老三回房,刘辰略一思索,孤身走到了船头。
“日夜兼程,多久能到宁恩县?”
宁恩县,就是刘老三女儿刘敏被抢走的地方。
“最多两日!”船夫答道。
“好!尽快赶路。”
船夫点头答应,回头看了看刘老三的房间,又看了看刘辰,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有什么话直说吧!”刘辰说道。
“没什么。”船夫说着,“刘敏这孩子挺苦命的,还请少侠救救她。”
“那是自然!”
大船全速航行,一路趁着风。只一日,就进了齐国地界,再过了半日,刘辰就到了宁恩县。
刘辰和刘老三下了船,水匪的尸体,刘辰让船家交给官府领赏,众人相谈片刻,挥手告别。
宁恩县隶属临州府。临州府号称“小江南”,在北方,临州府凭借着特殊的地势,一年四季温暖如春。宁恩县中更是水道密布,颇有几分江南水乡风情。
“在哪?”
从刘敏被抢去,到现在已有小半个月。急人所急,刘辰不愿再耽搁时间。
刘老三走在前头,一路快步疾行,到了一处雄伟的宅子前。
宅子门前蹲着两个大狮子,左中右各三间大门,中间正门紧闭,只有左右两角门开着,不时有人出入。
“就是这家。”
刘老三指着宅子。
刘辰念出了牌匾上的字。
“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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