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落没有回答，迈过门槛走出了寺庙，赵嫣然见状连忙追了上去。
“你肯定是见过的，对不对？”她依旧不肯罢休，今天一定要问出答案。
陈落被她缠了一路，最后实在烦了，才长长一叹。
“我当初刚从昆仑山走下来的时候，其实还并不知道自己长生不老，只是以为自己是一个失去了记忆的普通人而已。后来，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身边的人都逐渐老去，可是我却一直还是那个样子……”
“所以，他们把你当作了神？”赵嫣然感兴趣的问。
陈落摇了摇头：“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他们当然知道我不会是神，反而把我当成了怪物。到后来，也不知道是出于恐惧还是嫉妒，有人去报官了，所以我只能选择了离开，然后便开始了数十年的流浪生活。”
“我本来想一直流浪到死，可是到后来，连我自己的耐心都被消磨没了。直到那时我才不得不承认，原来我不会老，更不会死去……”
“难道得知了这个真相之后，你不是应该感到高兴？”赵嫣然十分不解，这要是让她老妈长生不老了，只怕她能高兴到放火烧掉整个龙城庆祝！
陈落苦笑着说：“那时候的人类，哪里像今天这么聪明懂科学？当时的我，受到那些人的影响，也慢慢把自己当成了怪物，认为自己其实就是一个从坟地里爬出来的活死人。”
“所以，我开始厌恶自己，开始害怕接近人群。在漂泊流浪了三百年后，满心绝望的我选择了离开，开始一路往西走……”
赵嫣然反应了过来：“所以，你一路往西，一直走到了古印度那边？”
“嗯，到了古印度那边之后，我又流浪了不少年，一直到遇见了那个人……”
“佛祖？”赵嫣然的双手一下捏住了衣角，眼眸中满是激动期盼之色。
陈落点了点头：“嗯，他本是迦毗罗卫国的王子，出身显赫，但却一心想要普度众生。当时已经流浪了几百年的我，早已只剩下绝望。是他的出现，让我重新认识了自己，也重新见到了光明。”
陈落转身望向了身后的寺庙，目光深邃的凝视着那一座佛祖雕像，陷入了回忆之中。
“是他告诉我，人与怪物的真正区别，不在于其他，只在于心！只要你心中崇尚光明，那便永远是人，哪怕是从坟墓中爬出的一个人！”
陈落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你能相信吗，我当时是一个活了将近五百年的人，可是我的智慧却远远比不上他。他的一句话，就能给我指明道路，而这条路长达两千五百年……”
赵嫣然点了点头：“的确让人很惊讶，我还以为你活了那么多年，肯定会是全人类中最聪明优秀的一个。”
“不，你错了。”陈落摇了摇头，感慨道，“不管是哪一个时代，都总有比我聪明睿智的人，我从来不是最优秀的。”
赵嫣然微微一笑：“你这句话，似乎话中有话。”
陈落：“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所以啊，你真的没有必要听施凉玉的话，我们两个并不合适。”
“我不想听这个，我更想知道，释迦摩尼最后到底是不是真的在菩提树
下成佛了？”
陈落：“无论他有没有成佛，他都一直活在我的心中。”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
一个小时后，两人回到了山脚下，赵嫣然感觉自己的双脚都已经快不是自己的了。
“完了，我现在每走一步脚都好疼，我是不是要残废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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