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鹰这次的任务出发之前,邵允琛曾给她一句遗言,秦羽也一样,只是她没亲人也没有相交的好的朋友,所以她的遗言就留在了军区宿舍里,深黄色的牛皮纸信封里,信纸看着还很
崭新。
秦羽的字算不上好看,但是很工整,一笔一划的,每一个字都写的清晰。
“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牺牲的可能性基本达到了百分之百,因为没有家人,也算不上有要好相知的朋友,所以这封信想了很久都不知道写给谁看,随便谁吧,荀副官说,或早或晚,人总要交代一下身后事的……”
看到开头,叶清欢鼻子一酸,眼泪已经落了下来,可信纸上仿佛映着秦羽那张遇到什么事都淡漠严肃的脸,
“我希望看到信的你不要替我难受,军人随时要做好牺牲的准备,我很荣幸我可以牺牲在战场上,这是最高的荣光,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清欢姐,我很感谢清欢姐让我体验了一个军人以外不一样的人生,如果更早一些遇到你的话,或许会更好,我可以心无旁骛帮你……”
“太太,别太难受了。”荀副官在一旁递过了纸巾。
怎么可能不难过?
“我污蔑?”管彪摔下手里正在擦拭的枪套,气势汹汹道,
叶清欢失魂落魄的扶着桌角,几乎站不住,脑子里面一团乱。
屋子里面死一样的沉寂。
所以在听到荀副官说没有葬礼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叶清欢抽泣着,极力隐忍着内心巨大的起伏,问道,
“嫂子,摸着良心说说,是我们亲眼所见的人看到的是真相,还是你衣食无忧待在燕京的人知道的是真相?我要是告诉你,作战关键时候,是秦羽从背后给了队长一枪,你还相信她是无辜的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清欢一脸诧异,“她是烈士,她是为国牺牲的,不是应该葬入燕京烈士公墓么?燕京军区的士兵不要观礼么?”
叶清欢脸上的神色已经不只是震惊可以形容。
荀副官的神色有些不大自然,半晌都没说话,蓝鹰的队员们也在面面相觑,一个个长吁短叹的。
叶清欢意识到了不对,她的目光扫过一脸不耐的管彪,忽然想起了他刚刚说的话,质问道,
“秦羽是叛徒,作战的时候反叛通敌,害的我们作战计划被对方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不是副队长和队长力挽狂澜迅速调整方案的话,我们这次要全军覆没,一个都回不来。”
“怎么了?”叶清欢意识到了不对。
“为什么在太平山?”
秦羽给了邵允琛一枪?这怎么可能?
“没有告别会和葬礼,”荀副官皱着眉,声音很小,“首长已经安排好了,在太平山买了一块墓地,今天晚上就把秦羽的骨灰送过去,不打算办葬礼了。”
“这不可能,你们胡说,这是污蔑。”
管彪也是急脾气,闻言索性挑明了,荀副官拦都没拦住,
“管彪!”荀副官的呵斥声几乎将房顶掀了,他冷冷的瞪了管彪一眼,“闭上你的嘴,首长去医院之前说了什么你都忘了?”
“告别会和葬礼在哪天?”
她不是计较这些俗礼的人,但是这些待遇并不过分,这是秦羽为燕京战区为国家拼命换来的荣光,是每个为国牺牲的烈士都有的。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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