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苏。你不可以这样说爸爸的。”苏玉说这话时,把阳苏的额头上的头发往前顺了顺。她甚至想,这孩子的头发有些长,应该去理发了。
“爸爸不可以说贱。说贱,就是骂人。”阳苏认为自己占理。
苏玉告诉,“爸爸说的这个贱字,有关自己的,是个谦辞。这时候说的,不是骂人。”
“你们大人,总是有理。”阳苏这样说了后,为了表示自己心中的不平,还附带了一个“哼”。
阳春伸手在儿子的头上抚了一下。
每当阳春做出这样的动作,苏玉就有感觉,这或许就是男人的另一种帅气。她呢,也就很享受这样的时光。因为,这样的场景,只有她是唯一的见证人和目击者。
阳春又把一小杯白酒倒进嘴里,说:“估计,余叔会找我。弄不好,余叔有可能收回这个项目,找其他公司来做。”
“不会吧?”这个时候,苏玉必须回应、回应后又附加了一句,“没理由吧。”
阳春说:“工程中进到这种钢材,就是理由,是我的失职。”
“这样要求的话,也太不讲理了吧。你不可能什么都懂。要说有问题,那也是供应商的错。”苏玉说这话时,语调比较低,语速也不快,给阳春很温和的感觉。
“要是余叔也能像你这样,就好了。”阳春这样说,也算是对苏玉在这件事上所表态度的一个认可。
苏玉竟然把左手放到自己的左脸上。一种油然而生的羞涩感,让苏玉既开心又心慌。
......
被阳春猜中。
余昆给阳春打电话,叫到他办公室去。
阳春接到这个电话,有点紧张起来。要他去余昆的办公室,这就是公事公办的节奏。
在这个项目之前,阳春已经盯上一个项目。因为那段时间被苏琼出走的事情闹的,盯丢了。文化口子职工宿舍这个项目,算是无心插柳。怎么也没有想到,被洪壹壹闹了这一出。
也不能这样说。洪壹壹不能算是无理取闹。他还就真的发现了问题。螺纹钢质量的好坏,确实影响到房屋的使用寿命。
在去往余昆的办公室的路上,阳春一会儿快走,怕去迟了,加重罪过,一会儿又慢走,怕去早了,自己这边的状态还没有调整好。他这个时候,心里很乱。忐忑不安,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阳春来到余昆的办公室前,还有几步,站住了。他又紧张起来,像是要被审判,一个让人沮丧的结果。
定了定神,阳春才继续往前去。到了办公室门口,阳春看见余昆在和一个人谈话。
“你到旁边的会议室坐一会。我叫你,再过来。”余昆也看见了阳春,给了一个去处。
阳春来到余昆旁边的会议室,拉了张椅子坐下、坐下没有坐实,就又站起来。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走动着看墙壁上贴的一些部门规章。
阳春已经做好了这个项目得而复失的思想准备。
即便余昆把这个项目从阳春手上拿走,阳春没有怨言。毕竟,进到工地上的钢材,质量上真的是有问题。
阳春现在所想的,也是一个祈祷吧,希望余昆给他一次改正错误的机会。虽然,这个错误强加到他身上有点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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