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君莫最近吃不下睡不着,简直比在地牢的谢思恒还要不舒坦。
他有时候忍不住想,现在他把谢思恒从大理寺救出来,谢家能不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本以为,慕府应该会找谢府算账,到时候两个府邸杠起来,他能收些渔翁之利。
只可惜,他没算到自己的父皇会下一道十天内不许提起,把慕平尸体风光大葬的旨意。幕府即便再怒再气,也慢慢冷静了下来,开始还原事情的真相。
他也低估了幕府太傅的聪明程度,慕太傅是从慕平和谢思恒小的时候看着他们一起玩大的。他清楚谢思恒的性格就像清楚慕平的性格一样。
即便后来自己的儿子莫名到了大皇子殿下的阵营,两人也不可能彻底相杀。就像当初谢家遭难时,慕平毫不犹豫的为谢家求情,丝毫没有去想自己的立场。
那次之后,慕平连续几天没有回府邸,也没有去上早朝。大皇子府给的消息是慕平病了,因为都是慕平亲笔所写,慕太傅没有多管。他知道,大皇子对慕平有气,必须要发出去,只要不太过分就好。
可是他不曾想到,再见到自己的儿子,已经是一具尸体。这是他最小最疼爱的儿子,什么都是手把手教的,也是天赋最高,他寄予厚望的。还这么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了。
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他都要让该死之人付出应有的代价。谢家的独苗也好,大鲁的皇子也好,不计身份,不管任何事,只要让他知道了是谁做的,一年、十年、二十年,不管多久,这个仇不报,他就不是一个父亲。
慕府发动了所有的暗卫去调查事情的真相,他也求得鲁成帝的一道圣旨,去了大理寺的地牢。
“谢思恒。”慕父瞪着坐在床上发呆的谢思恒,大声喊道。
谢思恒抹了把眼角的泪,看着栏杆外面站着的人,一惊,一把就跪倒在了地上。
“慕太傅,您来了。”谢思恒哽咽道,一段时间不见,慕太傅又苍老了很多,都有白胡子了。
“谢思恒,老夫问你,你如实告诉老夫,我儿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留血,为何体内检查不出毒素,为何为死在你的马车里。”慕太傅伸出手臂伸着两只手指头指着谢思恒,手颤抖着问道。
“这件事,得从我和三皇子殿下接到大皇子殿下的请帖开始。”谢思恒深深的拧着眉头,他抗拒回忆这件事情,但是他却不得不一遍一遍的解释,慕太傅有权知道真相,他必须讲。
他捂着头,是不是敲击,有时候撞墙,有时候又很平静,最后终于讲完了。
慕太傅全程安静的听着,放在两侧的手握着拳头,颤抖的越来越剧烈。
“你,为什么会这么痛苦?”慕太傅勉强平复心情,眼睛里闪烁着泪水问道。
“这段记忆太痛苦了,我的大脑为了保护自己想要忘记,我不能忘,我不能忘,我在挣扎,所以很痛苦。”谢思恒颤抖着身体说道。
“老夫姑且相信你的话。大皇子,我不会放过他的。”慕太傅气愤的说道。
“太傅,还请您冷静。”谢思恒连忙劝道。
“你叫老夫如何冷静。你这个小子,自身都难保,先管好你自己吧。”
“慕太傅,您是大儒,您应该知道,人在冲动之下,容易做出不可挽回的错事。”谢思恒说道,眼神直直的看向慕太傅,希望慕太傅能听从他的意见。
“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为了平儿,搭上我这条老命也在所不惜。”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57738/1818041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