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象中,落菩提所言皆已入耳,凝视着境象中的人儿,古墨龙境天若有所思。
落菩提禅房中,嗑了一地瓜子皮,她翘着二郎腿,一边哼着小曲儿。见这般景象,仿佛回之昔日,与落爷比赛嗑瓜子,吃西瓜。次次皆是落爷耍赖,老爷子已是暮年,总不能真与他争个高低,便是认了输。
自那日一别后,两人便未再见,依稀能忆起于忠义侯府时,那未见之人所吟的诗。细细想来,那便是老爷子之声。那日她自是知晓自己身份,故作失忆不过做戏罢了,本无需提醒,老爷子此言何意?
实在待的久了些,欲起身活动一番,方至行至门口,足踏于雪地上,未着实地,较低空悬,不留身,便整个扑入雪地中,食了一嘴白雪,未来得及叫出声。
因雪积过身,她一半身子皆没于雪中,入口之雪已化作水,便速速吐出。趴于雪中,她嘟起小嘴,叹了口气,一脸无奈。
“如何?可是想以青天作被,雪地为床?如此雪季,当真能妥?”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厚实的棉僧鞋,她抬起脑袋,只见古墨龙靖天俯视于她,嘴角微微上扬,一脸看戏模样。见此,她一脸委屈,伸出右手。
古墨龙靖天便出手搀扶她起身,为其轻轻拍打掉沾于衣衫上的白雪,沾染之处,已然有了侵湿的痕迹。
于此时,落中天与落家兄弟至此,适才她于雪中的囧样亦是尽收眼底,落中天一脸无奈,上下打量,见她无碍放安了心。
屋外冷风过阵,寒颤冰冷,古墨龙靖天打了招呼,便回至自己房中。剩余之人也便入了落菩提禅房。杏叶一一斟了香茶,弄好了炉火,便退至一旁。
“这是如何了?竟皆至我之处?”
闻语,落中天一脸严肃。
“丫头,家中来了修书,圣上已赐婚于你,非端端王,而是从未于盛京露过面的先皇嫡子古墨龙靖天,这位殿下未封王,未赐府邸,无权无势。听闻,亦是于这恩铭寺清修,从未见过,因时日长就,便是些青年之辈的和尚怕也不识。前些日,朝堂之上,有人进言,让其还俗,赐府邸封号,以弥补数年的清修之苦,便是先皇后犯了错,却罪不及幼,且是先皇嫡子,然,已过数年,便是受罚,也够了。圣上乃圣明之君,自是欣然允诺,不知为何,便将你于那殿下指了婚,说你尚未及笈,大婚之后,待及笈时再行周公之理。除夕已近,封号便于除夕之夜,便能看出圣上看中此事,看中殿下呀。今圣旨已下,这般颜面,莫说你爹爹,便是老夫,亦不能轻易驳了。丫头,你定要好生有翻准备才是。”
闻语,她也便滞住了,她方写了情书,还未得到回应。今圣上一道旨意,她便成了他人之妻。
落中天严肃模样,便知晓此事不能当成儿戏,怕由不得她左右了。自古便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有天子赐婚做媒,确非儿戏。
可她已心有所属,怎可下嫁他人。然她言语举动,非她一人荣辱,身后是整个丞相府。若是如此,便是有法子,亦不能行。为今之计,便是让那未谋过面的殿下提出退婚。虽失了颜面,却不会有何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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