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姐姐,可否为我换了妆发?”
闻语,落为她梳发的双手一愣,点点头,一脸心疼。忆起己身之事,红了双眸。这般感觉落懂,她虽不能嫁,心中却有彼此。而落菩提,却是嫁作他人之妻,与君再见,便是天壤之别。
依她之意,不过妆粉半点,常日素衣,依旧是绝色容姿。拿起妆台上那盒胭脂扣,加了不知何物,抹至面颜上,让杏叶寻了方面巾,置于袖中,便于落至别居用膳。
此居名唤蒹葭居,专用于重大节宴,自家姐妹用膳谈心。
至了蒹葭居,周仙儿便站起身行至她身前,见她这身妆扮,心中早已知晓,双眸中尽是心疼之色。
“娘亲。”
她轻唤一声,拥入周仙儿怀中。众人见此皆红了双眸。落菩提乃家中幼女,尚未及笈之龄,却承了不适龄之任。且那古墨龙靖天已伴青灯古佛十年之久,怕是无欲无求之人,便是娶了,如何懂得疼惜?
“落儿,今日娘亲有事交待于你,荣妈自会带你前往,夜时,便不必入宫,你看可好?”
闻语,她从周仙儿怀中起身,凝视着周仙儿双眸,她便知晓了何事。今日聚于此,怕是众人要她逃去,不可名言,便以此为由。
此举与逃婚无异,若她今日逃了,落家根深蒂固,还不至有事,可树大招风,那朝堂上的奸佞之臣怕是抓住了把柄,丞相府理亏,自是不能服众,恐连落染姝也不得言语,古墨龙延亦难辩言。丞相府便会陷于被动中,任人拿捏。
有此一朝,落染姝于掌管后宫亦难服众,若拿此事一言,便是有理也难说。至那时,朝堂也好,后宫也吧,各处皆受他人言语限制。周仙儿这是为她一人,拿整个落家基业作代价。
只见她乖巧点头允诺,如此,她便将计就计,让那藏匿于暗处之人也好有个交待。
用过膳食,她唤上杏叶与荣妈一同乘车马离去。途中,她施术法让荣妈熟睡,便让车夫驾车前往仙居上。见她时,老鸨不识,竟催人离去,一脸不耐烦模样。初见识皆以男装示人,今日这身装扮,不识的,尚可理解。
“如何,不过换了身装扮,便不识得我了?那你可还识得那日交于你手的黄金?”
闻语,老鸨身子一愣,仔细注视着,似是认出了,却见老鸨双眸中一丝慌色。见此,她浅然一笑。
“这般模样,可是生了何事?”
“风尘一生,竟未瞧的出是位女子,当真眼拙。姑娘交待过两日完工,可时辰不对,便是高酬,亦难换与家人团聚,我正想如何寻您,您便来了,怕要有负重托。”
“你所言甚是,倒是我欠思虑了,此事暂且一放,且代我照看好容妈。她若问起,寻个法子搪塞过去便可。忽然想到何事,心中生了疑问。
“今日这般重要,你,为何至此?”
闻语,老鸨身子一愣,微微一笑,双眸中却是孤寂。
“堕入风尘一生,如这般所问,姑娘是第一人。从为有人在乎我来或去,许久未提及,唤为何名亦已忘却,众人皆唤我老鸨子。自幼便只身一人,不知家中人,仙居上便是我归宿。”
语毕,老鸨子眼含泪花,红了双眸。她无奈一笑,竟不知如何言语。与之对比,她当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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