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洁,照着一片藕塘出莹莹的光。
贺闻远看了一眼岸边那一小摊莲藕,摇了摇头,真要靠她,真的不知道这一片藕塘什么时候才能挖完。
他倦起裤腿,下了藕塘,还好挖藕是靠摸的,就算光线黯一点,也没什么影响。
知青宿舍,初蔚浑身就跟散架了一样躺在通铺上,不过七点钟,旁边那两人都已经出细微的鼾声了,看来是真的累瘫了。
初蔚虽然身体也很累,但她的脑袋却很清醒,怎么都睡不着。
上辈子,她临终前,初蓝在她的病床前说了不少话,初蓝说贺闻远从她结婚前就开始喜欢她了。
她记得没错啊,初蓝确实是这么说的啊。
是不是哪里出了错?
其实贺闻远是从李景松去世之后,她成了寡妇,他又回到海城部队之后,由同情慢慢转为喜欢的?
所以这个时候,贺闻远对她没有喜欢的感觉。
应该是这样吧,不然怎么解释那男人总是对冷冰冰的呢?
初蔚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气得蹬了两下墙,然后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走一步算一步吧。
贺家,贺红生站在大门口朝外面张望了一阵,又回到了西屋,嘀咕道:“闻远这一撂碗筷就跑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这小子干什么去了?”
张桂英躺了下去:“可能上他哪个同学家玩了,你别管他了,睡吧,明天早上要赶早工呢。”
藕塘里,那个高大的影子,显得有些孤独,风吹荷叶翩跹,九月中,夜里已经有了凉意,贺闻远却是满头大汗。
他干活干得急,半分都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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