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还生闻言和桑懋双一起跳下了牛车,这时一旁自有黄发、碧眼的杂役将牛车牵走,之后两人便在那队披甲人的护送下,朝远处的大帐走去。
部落中处处能够见到和普通的林间战士、牧民发式完全不同的仆役,制作可以久放的酸酪,给粗麦去壳,侍弄小牛、小羊的身影。
他们中,半数是在林间被称做‘贵人之仆’的瓦斯黎人,半数则是被俘已久,变得驯服的楚人。
可以看出,除了放牧、征战以外,在林间国里绝大部分占据统治地位的鲁灸臂呼图人、隔噶盖因人都已不再劳作。
而从那些代替他们从事繁重体力劳动的仆役们,彼此间相处的态度可以看出,世代为仆的瓦斯黎人,在林间国中的地位还在被俘虏的楚人之上。
对于张还生、桑懋双这两个长着楚人嘴脸,却堂而皇之行走于部落之中的商贾之徒,那些闲来无事,或者扭打在一起对搏着练习力气,或是擦枪拭刀保养着兵器的林间牧人、武士,根本看都不看。
反而是那些黄发、碧眼或是浅黑色皮肤的瓦斯黎人,一副横眉冷对,心中不快,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的样子。
走着走着,意外突然发生,距离张还生几十米外,一个穿着肮脏的皮袍,须发苍白的老人突然放下手中的奶桶,直跑着扑到了他的脚下,抱着张还生的小腿,口齿含糊的用炎黄话问道:“公子锦袍、丝履必是我大楚贵人也,未知今时今日是那位皇帝临朝?
权国大王可还是少桀候吗,那黄渊军可曾重建,何时,何时能够直捣黄龙,光复我炎黄大好山河…”
他说话间,一个身强力壮,瞧着正值壮年,满脸横肉,留着络腮胡子的瓦斯黎大汉大步追了过来,高举着一根细细的皮鞭,凶神恶煞的朝那老人不住的抽去。
同时嘴巴里还用林间话大声咒骂着什么。
那皮鞭擦着张还生的鼻梁、面颊落在老人身上,撕开皮袍,破开肉绽的制造出一道道的血痕,而周围的瓦斯黎人望见这一幕,竟都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桑懋双见到这样的情形,脸上浮现出一抹压抑不住的怒意,却又唯恐张还生动怒,犯了林间人的忌讳,偷偷伸手想要拉拉他的衣袖,劝慰几句。
没想到他的手刚刚伸出,张还生就已经反手从那瓦斯黎大汉手中夺过鞭子,反抽在了他的身上。
只一鞭子而已,那大汉的身体就已经像是个被铁锤击中的番瓜一样,被震裂出许多缝隙,内里骨骼、脏器粉碎搅合在一起,瘫在地上,流淌了出来。
这一击之威令四周所有瓦斯黎人的笑闹,都像是被突然捏住脖子的阉鸡般戛然而止,但也令四周所有的牧民、战士目光一凛,死死盯在了张还生的身上。
甚至就连司职护卫他的那名披甲人首领都眉头一皱,用炎黄语冷声问道:“客人,你来博多庆棘做生意,怎么可以随意杀死我们部落里的仆人,是想要对我们博多庆棘人挑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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