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如今的大楚,国力衰败,天子暗弱,内有诸侯争锋,外有蛮邦侵略,这种时候,新敕封的小邦之君,立国之难,维系之艰,不亚登天,远不如在熊京城中逍遥自在。
可这复国的机会万载难逢,若放过了,再任由祭祀断绝,我,我死后实在无颜去见祖宗,所以只能求你应下。”
张还生听到这话,张张嘴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推诿道:“这种,这种大事不是该由天子决断吗,我,我应不应的有什么用。”
“人伦五常,天、地、宗、君、师。”张青檀闻言摇摇头道:“祖宗尚在君王之上,是以除非臣子主动上书恳求,否则便是天子也不可决断臣卿宗兆继承之事,否则便是乱命。”
张还生听到这话,恍然的轻声说道:“这话也对,今日天子以春芒张氏忠烈为由,下诏夺熊京张氏嫡孙为其承兆;
明天,便能胡乱找个借口,干预其他臣卿家族的嫡、庶之分;
后日,说不定便会将自己私生后裔,强自过继给臣卿家族做继承人了,是以这种事万不可开先例,而且为了家门颜面,这种事情还不能由您或者熊京张氏的长辈出头,只我这个当事的晚辈上书,也最合用。”
如果是往常听他说这种话,张青檀早已斥责出口,可此时却只能苦笑着道:“还生,你也是贵人血脉,万事不要说的如此直白才好。
这封国之事吗,天子允诺给男爵位,按着礼制,给三‘悬’九邑之民,战士千五。
你许不知道,这三‘悬’是中古说法,指的是炎黄旧地外,新开拓的孤悬之地,如今通‘县’字。
也就是说,按照上县丁口万户,伍万人算,可给民十五万,建相互三三抵角而立的城邑九座,禧公公讲丁口可酌情全给精壮…”
“十五万民,还全是精壮,外加千五军士,”张还生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插话道:“大楚朝廷暗弱已久,天子怎会如此慷慨大方,事情只怕不会如此简单,必有蹊跷也。”
“这件事禧公公其实已经直白讲明了,”张青檀闻言咬咬牙根,惨笑着说道:“从头到尾,朝廷只是出张诏书,从炎黄神庙引下一束‘祖火’而已,其他林林种种都是由杜家包办。
堂堂的万年名门,却要靠着一介商贾复国,真是,真是礼乐崩坏,贵贱倒悬,可我,可我偏偏无法拒绝,真真是羞煞人也。”
“杜家,”张还生闻言猛然一惊,“你是说我那便宜弟弟张风华的外祖,皇商杜氏。
这,这不可能吧,这天子封国乃是何等大事,他,他,嘶,仔细想想,如今这天下,倒也不是不可能发生这种奇事,可杜氏为什么愿意花费如此大的本钱,让张国复立呢。
总不会就为让张风华重得熊京张氏的嫡长孙位,便舍去如此一笔倾家大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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