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张还生远去的背影,少年拼命回忆着他的相貌,呆呆的愣了一会,突然疯了似的抓起木柜上盖着难懂神文宝印的名谒,双手颤抖的打开,望见简简单单既未写头衔,也未写全姓名的九个字,‘命得天济,既寿且昌,张’,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中年掌柜见此情景,一个激灵的回过神来,慌忙之间也不顾得踢到木凳,打翻酒罐的绕出前柜,抱着少年又是掐人中,又是打嘴巴的胡乱呼喊道:“小吉,小吉,你这是怎地了,可莫要吓你二叔。
这,这,刚才那,那贵人莫不,莫不真是君爵,封了你做官,让你喜欢的傻了吗…”
已经出了酒肆的张还生听到身后的喧闹,嘴角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头也不回的洒然远去。
其实他刚才之所以会在酒肆之中显露身份,当场赏下名谒,简拔那少年为官,根本原因乃是因为从开埠成功后有余一地快至惊人的繁荣速度,便可窥一斑而知全貌,预见张国马上就将迎来一段飞速兴盛的黄金时期。
同时,与外界四洲万国,慢慢建立起联系的张国,必然会变得比以前开化,而在这种关键时刻,张还生便是再是信赖森玄机,也必须适时展现一下自己作为君主的存在,才能免得国政总是出于正卿之手,家国兴旺之后,张国之民忘记了谁才是真正的一国之君。
可他偏偏又不愿意长久的被政务所牵累,因此才灵机一动,来了这么一出,‘贤君识贤才,张君爵偶遇卖酒郎,赐封入户部’的活剧。
这种伎俩落在稍有脑子的识家眼前,都觉得十分可笑。
但偏偏却无人能否认,这种小伎俩实乃是普罗大众万千年来最喜闻乐见的调调,而且最容易流传开来,还往往经久不衰。
再说这种事情落入森玄机这样的聪明人眼中,自然便能理会张还生的深意,也算是让其日后在意臣子分寸,不要得意忘形的一个暗中提醒,实在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也应了古人所云‘权术’二字的精要,想要成为一代明君,处置军国大事时,当然要秉持着制政大道,绝不可以依赖阴谋伎俩,可平常掌权时却又必须有‘术’,只有道、术结合,方可从容制世。
至于是否真的欣赏那少年殷勤的言谈,厉害的眼力,敢于为客人与顶头管事争辩的勇气,张还生实也说不清楚,总之是他的运气好了。
而离开那酒肆之后,张还生便来到街头的商司兑换了些银珠、铜钱,见张国银珠比炎黄通用的银珠要大上几圈,便随手捏开了一个,发现原来是银衣裹着铜丸,才哑然一笑,随意寻了个客栈住了一夜。
清晨之时漫步出有余村,腾空而起,直飞进了熊倪城中。
往昔的衙房今日的朝堂,按照张还生的吩咐并未扩建,只是内里的装饰之物,明显华美了许多。
以前正堂中照明的火盆,现已换成了镶嵌在堂顶、四壁上的萤石。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578/14149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