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盏茶的功夫后,假托出恭避开同僚相邀的李水淼,等在距离朝堂百丈之遥的一条小巷中,与张还生碰了面,见礼之后,第一句话便兴奋的小声说道:“君爵成了,那些家伙已经全都招了,只是,只是最初用刑过甚,我又想要立威,死了两个。”
“我不是说过了吗,读书人很多都是读瘀了的硬骨头,何况他们还都修法有成,神魂不凡,”张还生闻言却露出喜出望外表情,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道:“便是六个都折磨死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何况你只打死了两个。
我早就知道这种事情,还得要你这种老手才能办好。
刑供那是如此简单的事情,若不是你以前做过奴隶贩子的头目,懂得无数熬人意志的花巧,只怕六个都打死了,也是白费。”
“是,是。”李水淼如今在张国也算是两、三人之下,十万人之上的人物,最讨厌的便是被人翻出自己奴贩的出身,可听主君如此说话,却只能干笑着应了下来。
一旁的张还生察觉了他的尴尬,话锋一转道:“剩下的那四个人都在哪里,现在便带我去见见他们。”
“是,现在他们都在刑部刚刚建好的暗牢之中分开关押着,”李水淼一边恭敬的应道:“其中身份最高,知道最多的便是那郑黾翼…”,一边头前带路的领着张还生漫步前行,消失在了巷弄中。
大半个时辰后,在深藏地下的一间素雅的石室中,张还生坐在一张木椅上,无声的翻看着一叠厚厚的供词。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慢条斯理的轻声说道:“梁夫子不姓梁,而姓姜,竟是姜齐时逊位的齐哀候姜肃的第三子,曾经独得了两成的‘姜齐遗宝’。
原来如此,这就难怪我能从他的储物戒指中得到六十余万的金珠龙票,珍宝数百,修行的灵丹妙药无算了。
修行至梁夫,不,应该称公子乞迤才对,修行至公子乞迤这般境界,又是如此幼稚性子的高手,自会觉得将那亿万宝藏藏在哪里,都不如随身带着安全,却未料到,竟会便宜了我。
这真正是虎有伤人意,人亦有算虎之心,最终只能是手段高强者胜了。
啧啧啧…我之前获得的最大一笔外财,便是你身边这位李尚书所献,不过一万两千枚的金珠,”说着,他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李水淼,“便是凭着这些本钱,在林间购买了九万奴人,于海外立下了一点根基。
现在有了公子乞迤这六十万金珠,数百珍宝,外加汝等微不足道的两、三万身价,不说将这基业扩充百倍,十倍只怕是唾手可得了。
这样想来,委实得要多谢你师徒七人了。”,说话间他笑吟吟的站起身来,朝对面双目已被刺瞎,手足四肢断成数截,无力的垂着,全靠背后一个木架支撑住身体的郑黾翼拱手施礼,“就不知郑学士还能教我何事,为自己谋一线生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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