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张还生自幼便关系交好,一起自南阳慈济堂中出身的男子总共只杨浩源、阿狸、莫达、汉升谯四人。
前三个都有习武的天姿,借着张还生搭线认识了当时旭国三大强军啸风军校尉钟无离,钻营进了啸风营中,靠着拼命,相继有了官身。
只汉升谯一个虽然也有大志却因为天姿不行,既当不得兵卒,又不爱读书只得靠着兄弟们的周济,开了个茶舍勉强维生。
但风水轮转,三十年河东复河西,谁也料不到,等到杨浩源、阿狸、莫达三人因为林间蛮兵犯边过甚,成了替罪羔羊,沦落了,最终却还得许道岭收留。
兵灾过去不久,南阳府还未恢复往日的繁华,平坦到不见接缝的几丈宽石板路上,车架、行人少的可怜,一阵如同在郊外郡道上丝毫不见阻拦的疾行过后,马车停在了城西一条狭窄的小巷前。
赶车的那个面相憨厚的中年男子勒住马,回身大声喊道:“大东家,甜水巷到了。”
话音落地,车厢上挂着的棉布帘子被人轻轻掀开,张还生探身走了出来。
跳下马车,他环顾左右熟悉的街景,面露一丝缅怀之色,随口吩咐道:“把式,不拘多久,你便在这里候着我,回头另有赏钱。”
那赶车的中年男子闻言却连连摇头道:“大东家您是给了一天的车钱,只要不等到明日,便不必另给钱了,不必另给了。”
“你倒不贪心。”张还生哈哈一笑,漫步走进了窄小的巷弄之中,冒雨前行了几十步,来到了汉升谯开的那座上下只有两层,名为的‘名茗香’的小小茶舍前。
也不知是因为阴雨天气还是街市不景气的关系,明明是正上座的午后闲时,但透过敞开的大门望去,茶楼一层大厅中却空无一人,只一个左目用布块遮着的大汉倚坐在一张竹编的摇椅上,宛如井底之蛙般目光迷离的仰望着头顶一片昏暗的天空,半睡半醒的守在门外。
仔细瞧了瞧那汉子的面庞,张还生凑上前去,漫声说道:“杨大兄多时未见,瞧着比以前可懒散了许多,往日里你可是总说修炼如行舟不进则退,半分光阴都荒废不得…”
在茶舍门外昏昏欲睡的杨浩源听有人揶揄自己,一下清醒过来,仅剩的一只眼睛怒目圆睁,透出一股煞气,本来便要发作,可看清来人是谁,却瞬间转怒为喜,跳起身来,一把揽住了张还生道:“还生,你是还生,好兄弟,果然是你救的我们!”
“若不是我,还能真是来自齐国秋春书院的张有虚不成。”张海闻言笑着说道。
“张有虚,张有虚,后面两字一换便是‘虚有’,是你自幼便爱使的招数,莫达、阿狸那两个小子还在乱猜到底是谁使力搭救,我却一听便心里有数了。”汉升谯哈哈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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