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子水手听到‘蟒皮鞭子沾盐水’这几字不由的打了个激灵,急忙干笑着道:“五哥莫脑,莫脑吗,我这不是值夜乏了,怕打盹误事才随口胡说吗。
再说了,你我可是一个头磕在地上,八拜成交的异性兄弟,若不是在五哥你的面前,小弟我也不会这样心直口快不是。”
说话间,他将那瞭望镜从眼前移开,伸手入怀摸来摸去的拿出一小块压实的黄褐色干草来,自己掰下一小半丢进嘴巴,美滋滋的嚼着,将剩下的一大半颇为不舍得递到了那高瘦水手的嘴边,含糊的说道:“哥哥嚼块草烟提提神。
这可是我之前在燕南大城仙阳名店里买的,一个银珠子不过五块,日后怕是吃不到了。”
闻到那草烟的木华之气在鼻端萦绕,高瘦水手不禁咽了口唾沫,嘴巴里说着,“草烟这东西虽养神却伤身,还是不要多吃的好。”,却张口一下子将那大半块草烟咬住,细细咀嚼了起来。
而吃了人家的自然便嘴短,之后那高瘦水手再讲话时语气就显得柔和了许多,“哥哥我骂人都是为了你好,若是旁人的话,我多费那些口舌作甚,看他挨鞭子在一旁偷笑就是。
再有那张国虽然是海外蛮荒小邦,但炎黄之地如果是什么景象你也知道,遍地灾荒,蛮夷为害,民不聊生,于其朝不保夕的呆在炎黄边地,年年春冬里提心吊胆,还不如太太平平的在海外吃一碗安生饭,荒凉一些便荒凉一些,你又何必说那些丧气话。”
“那倒也是,现在炎黄之地的世道的确是越来越不堪了。”矮个子水手闻言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往事,长长叹了口气,慢声应道,话没讲完却被同伴打断,“老八,你向偏左的斜前方看,好像是有雨了。”
“雨,这海面上没风出来,又哪来的雨。”矮个子水手端起瞭望镜观瞧嘟囔着,按照同伴的提示仔细看了一会,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开口说道:“前面竟真的有雨,这可奇了,在海上竟无风生雨,好在瞧着不大,而且应该不在直通张国的路上,没什么大碍。”
“我瞧着也是,”那高个子水手闻言赞同的点点头,却又谨慎的说了一句,“不过那雨云稍稍一偏便能将咱们的船队罩住,虽然没甚大碍,但还是提醒舵手一句的好,免得吃了埋怨。”,纵身一跃,跳下十几丈高的瞭杆,轻飘飘的落在了甲板上。
那矮个子水手见同伴的身影在身旁消失,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不屑的神情,喃喃自语道:“不就是个庄丁出身的人阶高品武师吗,整天满口的大道理,说这个,说那个,若不是喝酒昏了头,老子才不与你结巴呢。
哼,一点毛毛细雨就慌着跑去禀报,简直毫无担当,未来成就也就是现在这样便到头了。”
而在他腹诽的同时,船队在海上靠着神机之力不断疾行,才一个多时辰,便临近了远处的阴云。
这时那高瘦水手再就已经重回瞭塔,见商队和雨云檫肩而过,脸上不由显现出一丝喜色,却没想到还没等他收敛笑容,便由一股劲风吹过,竟刮的那乌云飘飘荡荡追上了旗舰,还将整支船队都笼罩在了阴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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