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三层吃酒的客人,侍候的伙计听到侍经以及那位段头领的话,无不望着张还生勃然变色,有些人甚至惊得酒洒桌翻,直接逃下了楼去。
而站在张还生伺候应话的小厮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硬爬着躲到了一旁。
突然间无妄之灾临头,被人当成了妖魔鬼怪般畏惧、掀起,任张还生经历过无数风浪也不禁生出一丝郁闷、气恼的感觉。
强自按捺住怒气,沉吟片刻他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冷着脸手指侍经、段姓武者道:“你们两人身为贵人的僮仆、随扈,跟随的少爷被人害死了,找不到凶手算账,便胡乱牵拖着旁人抵罪,真真是可恼之极…”
“牵拖什么牵拖,”做贼的心虚,侍经听到张还生的怒斥,唯恐露出破咱横生枝节,急忙打断道:“当时在榷场门前,你敢说不是你挡在我家少爷前面吗?
敢说不是因为你闪避开来,才让那歹人撞上我家少爷吗?”
张还生年纪虽青却已久居上位,既有雷霆手段又不缺乏明智、耐心,闻言冷冷看了那侍经一眼开口说道:“你一个贱籍僮仆竟也敢攀污于我,吾一时三刻之内必让你应了报应。
不过这之前却要先把事情给讲清楚,我乃是旭国人士,天性好动,习武、修法有成之后便立志游历天下,今日才刚刚来到代国,根本连那‘采命人’是什么都不知晓。
适才因为仰慕九黎之地、兵主故里与炎黄其它地域殊不相同的风土人情,所以赶去榷场打算买头象兽骑着慢慢游玩,却没想到才刚走到象榷门前,迎面突然冲出来一道人影。
如此情形我自然想也没想的飞身避开,至于那人影是什么人,之后撞到了谁,造成了何种后果,又与我何干呢?”
听到这番话,那侍经脸孔涨的通红,张张嘴巴想要驳斥却又无言以对。
而酒肆三楼里剩下没逃的那些客人、小厮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脸上惊恐之色渐渐散去,投向张还生的目光不知不觉间由惊恐、畏惧变成了同情、怜悯。
察觉口舌之争已不占理,来人中那仙风道骨的修士眉头微微一皱,望着张还生冷冷开口说道:“阁下嘴巴倒是能讲的很,但可惜即便说的天花乱坠,也和侍经一样皆是一面之词。
而我一时之间辨不出你们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只知道寒黎郑家一位嫡系少主死了,事情的原委不弄个清清楚楚,绝没有了局。
因此汝若是心中无愧的话,便跟我们回去面见家主大人,把你的道理好好讲…”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张还生面若冰霜的打断道:“我是讲道理,尊伦常的人,你们若是依礼前来,递名帖,陪笑脸,恭恭敬敬的请我前去理论,我倒也不是不能从命。
可如今汝等威赫而来,先让两个琐小攀污,待到辩不过了又改为强求,根本就是将我视若无物,吾便偏不让你们如愿,汝等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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