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着将手机扔在一旁,严以修的目光,重新落在叶梓慕身上,低声叹道:“谁欺负你了?”
明明是自言自语,可这一次,昏睡中的人却仿佛听到了一般,眼睛仍闭着,嘴里却发出轻微而含糊的声音。
严以修无奈地缓缓凑到她耳边,这才听到她断断续续,只是在重复着同一句话:“冷,好冷!”他默然片刻,终于在一旁坐下,让她侧过来靠在身上。
她的手柔软冰凉,竟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去靠近,去怜惜,去温暖。
严以修无声地握着,用自己的体温替她驱走寒冷,但怀里的身体依然微微地哆嗦着。
他刚要替她重新盖一下棉衣,手背上突然一阵滚烫的温度,毫无征兆的,她的泪突然扑簌簌地,落得不受控制。
他再问些什么,叶梓慕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泪水无声地、不停地落。
几次见面,她在自己面前均是活泼的、灵动的、神采飞扬的,虽有一丝怯怯的畏惧,却并不唯唯诺诺,偶尔耍些小聪明、小任性,他却似乎从未反感。
他素来寡言少语,她却伶俐多话,令他总在不知不觉中,多说了许多话。
他本以为,这个初见时以一场“见义勇为”,闯进他生命里的女孩,就像她俏丽的外表一样单纯,可每个人都有伤痕。
严以修垂眸,看着无声落泪的叶梓慕,忽然发现自己竟完全不了解她,对她,他确实有过怀疑,而此刻,他却愿意无条件地相信她。
那一侧,特助何乾一听严以修叫私人医生,以为他身体不舒服,联系好医生后,急忙向拳击馆赶来。
待从玻璃门外,看到严以修正握着叶梓慕的双手,似在替她暖手时,何乾顿时满脸惊愕,几乎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
他属高级助理,在几个助理中,也是跟在严以修身边时间最长的,对严以修的了解自然比其他人多了一些,算得上严以修的心腹之人。
当严以修的助理五年,除去商务场合礼仪性地握手,他从没见总裁那双手主动碰过任何女人。
大约九个月前,严以修奶奶70岁大寿。严氏低调,本来只在旗下的五星级酒店,安排了一场家族性质的寿宴,但仍有不少企业,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专程上门祝寿,穆思曼和她的妈妈许媚也在祝寿企业之列。
许媚可谓是舌灿莲花,几句话就说得严奶奶笑容满面,一侧的穆思曼身着略显古典的中式旗袍装,妆容清丽婉约,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严奶奶年轻时最喜欢旗袍装,自然对穆思曼多看了几眼,待老人热心地问起穆思曼有没有男朋友时,她含蓄地回避了几次,最后竟羞答答地表示,自己暗恋严以修许久。
严以修常年忙于事业,自然一直未交女友,严奶奶关心孙子婚事,当场就做了总裁大人的主,替两人牵上了红线。
徒劳的抗议后,严以修默认了两人的关系,但他不忤逆老人,但并不代表他欣然接受穆思曼。
这大半年来,穆思曼虽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但两人的关系,一直被严以修控制在“相敬如宾”的范围内,完全没有恋人间的甜蜜亲昵,何助理甚至几次看到过,穆思曼装作无意去拉他的手,都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
呃……看样他帮不上什么忙,何乾从惊愕中回过神,正准备悄悄隐身,严以修已发现他,立马不耐烦地冲他招招手:“去拿靠枕毛毯,发什么呆?”
“好的,马上!”何乾得了命令,忙跑到立柜旁去取东西,再返回时恰好李医生也刚刚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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