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决琛把手里的奏折
合上,简单和她说了一下商丘那边的情况,都还不错,除了有人在骂“功德券”丢脸之外,商丘的粮荒在春播的时候就会缓解。
到时候周围雪化,朝廷也方便运粮食过去,而且那些商户捐粮捐得很积极。
乔九昭听了心底的石头才落地,她就是担心这件事做不好会影响温决琛,他本来就是太子,最近又有他和皇帝不和的传言。
商丘的事要是再办不好,乔九昭只怕自己会害了温决琛。
乔九昭问完正事,又瞧着温决琛没有再拿起另一本奏折,就继续说:“殿下,其实上次我就想问你。”
温决琛最怕乔九昭这种突然转折,在她嘴里,指不定能说出什么“你为何不娶了秦小姐”“我又配不上殿下,殿下何必让我为难”“殿下你又不能一直不娶妻”……
他眉尖动了一下,目光看向乔九昭,修长的五指漫不经心把玩着自己腰上的玉衡,想着要是乔九昭再说出那些话,他今日就给她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一点教训。
“殿下,我之前是不是救过你?”
温决琛愣住。
乔九昭:“除夕那日,我回家问了一下父亲,他说起了大皇子落水的时候,我也在宫里,那时候也没有宫人在,他也是听人说,我也在,被发现的时候,都要冻僵了。”
这本来没有什么稀奇,乔九昭从来都是倒霉体质,运气也不够好,遇到皇子落水,她能在场也不是稀奇,但是奇的是,她一点记忆都没有。
乔久诚告诉她,太医诊治说是因为溺水,丢掉了一些记忆。
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事,乔家自然没有人提。
要不是成贵妃对乔九昭不一般,乔九昭也不会想到去问那间成年往事。
“殿下,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去太久了,我也不太记得。”
乔九昭盯着他,弯腰凑近,神神秘秘说:“殿下,你知道吗?”
温决琛古井无波的眼睛看着她,乔九昭细细的手指点了一下他的眉心,说:“你心烦,或者说谎的时候,眉心会皱起来,这些会出卖你。”
宽厚干燥的大手把她的手攥在手心,温决琛眼梢微扬:“你倒是了解我。”
他眉眼深邃,看着人的时候,会让人有一种很深情的感觉,是乔九昭招惹他在先,现在反而觉得耳尖发红,有点心底发虚。
前几次她自食恶果,现在外面就是温决琛的同僚手下,她可不敢。
“咳,其实殿下你不说,我也已经猜到了。”她这几日都在想当初的事,再偷偷向宫里的老人打听,拼拼凑凑,也算知道了当年大皇子落水是怎么样的,“大皇子是被一个奴才引到太液池边,被恶奴推下水,而当时太子你跟了过来,想要救大皇子,不过被打伤,也被丢进来湖水里。”
温决琛还记得当时,是初冬的时候,太液池刚刚接起了一层薄薄的冰,里面冰冷刺骨,人坠在里面,像是只能死在里面一样。
他拼命往前游,想要去够皇兄的手,冻僵了的身体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想自己大概真的会死在这里。
在模糊间,听到一声脆生生的声音:“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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