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嬷嬷走后不久，紫嫣便寻了个借口进了乔九昭的寝宫。
“乔姑娘，奴婢方才看见有人出去了？”紫嫣站在乔九昭的床边，冷眼相待。
乔九昭刚刚躺下没多久，并不想理会紫嫣，就着自己现在的姿势，往被子里缩了缩。
紫嫣看的真切，却没说什么，她往前走了一步，沿边而坐，抚了下裙边：“那是你们的人吗？”
乔九昭没有理会。
紫嫣没生气，只低头看了乔九昭半晌，微微叹气：“主子要是知道了，会生气的。”
“乔姑娘，奴婢以为还是安分一些适合您，您觉得呢？”紫嫣幽幽道。
乔九昭听不下去了，在床上翻了个身，对着紫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不希望乔姑娘走错了路。”紫嫣低眉顺眼，仿佛方才那个的躲在人身后，言语清幽的模样只是乔九昭的臆想，“如今这世道只眷顾懂事听话的人。若是学不会乖顺，换来的不过也只是黄土一抔罢了。”
紫嫣这话里不乏威胁与提醒。乔九昭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懂。她想起高嬷嬷的提醒，心中意动，压低了声音道：“你认得高嬷嬷？”
“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认识呢？”紫嫣笑笑，“乔姑娘性格良善，若是有人因为乔姑娘成了一抔黄土，只怕姑娘自己也不愿意放过自己吧？”
乔九昭喉头一动，似想说些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巴。她说的很是，即便高嬷嬷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可当真为了她的事情牺牲，她也很难放过自己。
乔九昭看着紫嫣道：“你有办法吗？”
紫嫣点头：“自然。”
她顿了顿，道：“只要乔姑娘听话，奴婢自然有法子让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
乔九昭听了这话，心沉入谷底。听话吗？谁又会真的听话呢？
“奴婢不需要乔姑娘事事依着奴婢的意思做。”
紫嫣看出了乔九昭的担心，补充了一句。
“在主子回来之前，乔姑娘只要顺着殿下的意思，不去惹事就好。尤其是那些不该去的地方，千万不要去染指。”
乔九昭看着紫嫣的笑容，面上好容易堆出来的笑容隐去。她低着头，任由额间碎发在自己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你主子什么时候回来？”她问道。
紫嫣没吭声，她转头看向窗外，月凉如水，给外面的葱绿蒙上了一层月白色的光晕。
她站起身，抬手放下了四周的纱幔：“快了。乔姑娘且再等等，这几日就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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