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从客房出来，回到他房间门口，看到萱萱低垂着头站在他门前。
他眉宇微动，踱步走了过去，淡漠的问，“你有事？”
听到他的声音，心不在焉的萱萱蓦地抬起头看向他，眼眶湿润了。
似乎有很多话想说。
对上她的眼神，祁墨只是敛了敛眸，迈步过去，推开门。
萱萱连忙跟上，随着他进了房间，关上门，看着他健硕的背影，声音哽咽了，“你是玖王还是祁王？”
闻言，祁墨身形一顿，坐了下来，神情没有多大的起伏，只是抬起眼看着她，不咸不淡的开口，“祁王死在了战场上了，不是吗？”
通敌叛国，多么大的罪名，举国上下，谁人不知？
萱萱目光复杂的看着他，苦笑着，眼眶红了，语气肯定的道，“可你不是他。”
一点都没有怀疑，无比的坚定。
祁墨捏着茶杯的手微顿，对于她的话没有多大的感觉。
她能发现他变了，实在太正常。
毕竟她是亲身照顾祁正的人。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祁墨叹息一声，倒是耐心和她聊了起来。
萱萱忽地跪在他面前，心情沉重，没有回他的话，而是问，“祁王，他去了哪里？”
紧张的语气让祁墨心生不忍。
他知道，她和祁正之间是有感情的。
而他的到来，不过是拆散了他们，让他们之间成为了悲剧。
半晌，祁墨眉眼中流转着自责，才回，“抱歉，我不知道。”
闻言，萱萱的泪水在眼中打转，低声抽噎着没说话。
祁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道，“先起来吧。”
可是，萱萱执意跪着，擦拭着泪水，苦笑着，“从你醒来那时，你不让我靠近你，我就察觉到了你可能不再是他了。”
她之前没怎么接触过祁墨，没有第一时间断定他是祁墨。
当她看到他将千霏雨带回来的时候，那一刻，她心中所有的期待落空了。
玖王……真的不在了。
因为玖王是不可能带千霏雨回来的，更不可能看千霏雨的眼神藏着爱。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祁墨看着她眼泪一直滴落，叹道。
他也没想过会是这个结果。
只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办法了。
萱萱费了好一会儿时间才平复下情绪，声音沙哑，“他在生前一直记挂着祁王你，朝中上下，只有他敢为你说话，他说，你不该死的，不该说这个下场。”
“狩猎重伤回来，他就一直昏迷不醒，几度差点丢失性命，若不是你的到来的话，或许他也醒不过来了。”
她说这话时，心里很痛很难受，可是她只是一个婢女，也只有她了解祁正的情况。
若祁正醒来，势必还要遭受皇帝的摧残。
祁墨去世后，祁正是不开心的，一直郁郁寡欢，或许他最敬重的兄长成了他，对祁正来说，他会更放心的走了。
“你不怨我吗？”祁墨低声问了一句。
他都怨他自己，怎么能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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