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样的草纸,只要湿过三分之一,就要被淘汰,标准比之前更加严格。
宋师傅检查的方式跟秦师傅有些不同。
他纸条贴上去就走,完全不多停留。等到全部纸条贴完,他才转身回来,从第一个桶开始看。
“三成,出。”
“两成,留。”
“四成,出。”
“五成,出。”
他检查得太快了,小吏跟在他后面,写都写不过来的感觉。
很快他就走到了齐坤的桶旁边,撕下上面的纸条。
“无渍,留。”
考生们小声哗然,连自己的成绩也顾不上了。
又是没有水渍!齐坤也太牛了吧!
宋师傅没有表情,继续前行。下一个就是许问的桶。
“无渍,留。”
考生们的哗然声更大了一点。又是无渍,这也是个牛人啊!
而且这桶还是有榫无箍,怎么感觉比齐坤还要更牛一点……
许问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齐坤,对方目光灼灼,视线简直没法从那个桶上移开。接着他快速往这边看了一眼,那表情,许问相信如果不是这是考试现场,他都要冲过来询问自己桶的做法了。
齐坤这个人……许问的心里疑惑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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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官们还是没有离开,继续旁观木工类考试情况。
现在正是盛夏,天气非常热,即使站在阴凉地方,也会瞬间出一身大汗。
但即使如此,考官们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站在不远处,对着这边指指点点,正在说着什么。
十大门类,唯独对木工类如此吗?
这代表了什么?
许问往那边看了一眼,心中一闪念。
又一个一刻钟过去了。
至此,进入第七个一刻钟,能在这一轮继续留下来的,将会得到七十分。
这一次,朱甘棠亲自上前。
而他手上拿着的,不再是粗糙的草纸,而是一张张薄如蝉翼的宣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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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纸吸水,但比起宣纸来就差远了。
最关键的是,草纸厚,宣纸薄,前者要吸水到一定的程度才能看出痕迹,而后者,几乎沾点水气就会皱起来,对水的反应非常明显。
朱甘棠的检查方法跟宋师傅一样,先用一丁点浆糊把纸贴在桶壁上,等全贴完了再回来一个个地看。
他亲手做完这一切,不时蹲下站起的动作显得有点笨拙,但这时候没一个人会嘲笑他,全都在紧张地等着看最后的结果。
这种检查方法,估计没几个桶会留下来吧?
也不知道齐坤和许问那两个会怎么样……
“过半,出。”
“三成,留。”
“过半,出。”
果然,用宣纸就太明显了。朱甘棠说的“过半”还是客气的,大部分宣纸在撕下来的时候完全湿透了,直接撕成了一团糊糊!
少部分情况相对好一点,湿气浸润宣纸,让它整体变得非常绵软。只要不软到撕下时无法成形,都算过关,能继续留下。
最令人关注的当然还是齐坤和许问的桶。
朱甘棠走过去,弯腰撕下一张。
“无渍,留。”
“无渍,留。”
连续两次宣布,用词一模一样。
朱甘棠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但跟考生们比起来,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有时候越是内行,越知道一件事中间的难度。
都这个时候了,连宣纸也测不出来湿度?
这两个人简直太妖孽了吧?
尤其是许问,连桶箍也没有用,纯用榫卯,这是怎么做到的?
第七个一刻钟过去,在这种严格的检测方法下,留下来的桶只剩十二个。
这时候谁也顾不上其余十个桶哪个是哪家的了。
所有人关注的只有一件事情——
齐坤和许问的那两个桶,究竟能撑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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