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城。”
三人各自报名。
左腾恍然大悟:“原来是去年于水县的县物首,果然厉害!看来下面好玩了。不过说起来,我们玩这个是有彩头的。”
这少年皮肤黝黑,笑容狡黠,一头乌发乱糟糟的束在脑后,衣服只算整洁,其实也很破旧。
相比起许问他们换了新衣服才过来,他简直就像是没把今天报名当回事。
听见物首这两个字,旁边的人有些骚动。但于水在桐和府不算太起眼,一县物首在这里也就是七分之一,还是比较靠后的一个。因此骚动很快就平息了下来。
“什么彩头?”许问问道。
左腾五指并拢,搓了一搓,比了个手势。
这手势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通用的,很明显,他们不玩花头,就是赌钱。
“哦……”许问拖了个长音。
“咱们难得出门,师父应该都给了零花钱吧?咱们也不赌多的,就一个铜板。每人每次出一个铜板,谁是本轮的赢家,所有的铜板就归谁,很简单吧?”左腾热情地说。
的确是非常简单的规则,听上去似乎也还挺公平。谁有本事谁拿钱,就这么简单。
但许问总觉得这少年的笑容里,藏了一些不怀好意。
——不过比这个,他还真不在怕的。
“好啊。”他笑了笑,爽快地答应,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扔在一边的石桌上,“这里面是二十个铜板,就怕咱们玩不到那么久。”
二十个铜板对许问来说就只是零钱,但对于大部分没出师的学徒来说都挺多的了。
“你师父很大方嘛。”左腾舔了舔嘴唇,笑着说,“前面三十多个人呢,玩得到的。”
他们刚到,领的号牌是最后的几块,所以前面才有三十多个人。这个叫左腾的感觉到了挺久的了,前面也是这么多人?
许问扬了扬眉,没有指出这个问题,只是点了点头,走到他们跟前。
这里的少年一共十二名,加上许问他们十五人,现在所有人全部围在了一起,一人拿了一个铜板,扔在了旁边的钱堆里。
一会儿谁赢了,这一小堆钱就归谁。
许问留意到,左腾盯着这堆钱,又舔了舔嘴唇。
接着左腾拿出骰子,左右环顾:“那我扔了。”
“扔扔扔!”少年们七嘴八舌地嚷嚷。
“是大是小,各安天命!”左腾嚷了一句,把骰子扔了出去。
骰子在地上滴溜溜地转,排在第一的少年紧张地看着。这游戏的确是各凭本事,但跟运气其实关系也很大。
扔出来的数字越小,对游戏参与者越有利。
很快,骰子停了下来,三粒骰子从左到右是三个数,分别是2、5、6。
“三尺一!”左腾迅速报出了结果。
第一个数字是尺,后面两个数字是寸,五加六是十一,于是往前进了一位,就是三尺一了。
二是个小数字,后面两个大一点也没问题。那少年喜滋滋地抱拳,往周围做了个罗圈揖,说:“承让,承让。”
他很快就画完了,他画得有点保守,刚好三尺,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哎呀再多给点儿就好了。可惜可惜。”少年有点遗憾,但还算满意。这个差距,他赢面儿还是挺大的。
“看来这会儿班爷心情不错啊。”左腾啧啧啧地说,许问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班爷指的是鲁班。
接着左腾就抬眼看他,笑嘻嘻地说:“怎么样,你第二个来?”
“行。”许问干脆地答应。
骰子在地面上旋转,所有人盯着看,最后数字出现——
“5,5,6,六尺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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