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刘胡子一看就大骂匠气一样,这种风格,可是一点也不讨他老师父喜欢的……
“你爱咋样就咋样,我还管得着你不成。”刘胡子看他一眼,嫌弃地说。
“我是真的不想师父你不高兴。”孙博然诚挚地说。
“你……难道还要师父我讨好你不成!”
孙博然语出真心,刘胡子有点感动,想说两句软乎话,但在骂惯了徒弟,真的软不下来,最后还是只能恼羞成怒。
但就这么一句,孙博然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感激地笑了,又叫了一声:“师父……”
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徒孙,刘胡子态度又不一样,他再一次凑近油灯,仔细看许问那个百宝箱里的细节。
“哼,不过你眼光倒是不错,这小子功底当真扎实,是下过苦功的。那家具不是他动的手是吧,还是要差一点。别的不说,有这个心,你收他就不亏……咦?”
刘胡子絮絮叨叨,看得非常仔细。结果看着看着,他突然发出一点声音,有点惊疑不定。
“你过来看他这个,他学的这是……十八巧?”
这三个字一入耳,孙博然立刻凑了过来,仔细打量。
十八巧是基本功,它无时无刻不会体现,但也正是因为太细节了,很难单独体现,普通人并不那么容易察觉。
但孙博然和刘胡子都不是普通人,透过那些细节,他们看到了一些更深入的东西。
“的确是,松木巧。不对,不是普通的松木巧,看上去还像是……”
师徒俩一起沉默,又一起抬头,再一次异口同声:“真传十八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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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考官师徒密切关注许问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住处,师兄弟们围在他旁边,吵吵嚷嚷地笑:“红了啊小许。”
跟许问待的时间太久,他们的说话用语跟平常人也不太一样了。
许问无奈。
刚才他一出考场,就有一大群人冲到他面前,每个人都在七嘴八舌地说话,凑在一起啥也听不清。
不过看他们的表情和比手划脚的动作也看得出来,他们想找许问帮忙参考明天自述的内容。
吵了一会儿,突然有一个人想到了什么,大声报了句“五十两!”
这仿佛打开了其他人的开关,一个接着一个的人开始报数,一路向上飙升,直接涨到了两百两。
无数双手想拉住许问,他一直很坚决地摆手拒绝,最后还是衙役出来驱散了人群,他才狼狈地逃了出来。
“说说话就两百两,许师弟可以靠这个发财啊。”
“说完一个还可以跟另一个说,重复赚钱,岂不美哉!”
“别说了。”兄弟们摆明了是在取笑,他真的很无奈。不过他接着就问,“是吃了饭再来,还是现在开始?”
“啥?”师兄弟们一头雾水。
“你们做了什么,都拿出来说一说,大家一起参详一下。”许问说。
“可以这样?”师兄弟们面面相觑,有点迟疑。
“专门留出了这样的空间,没错,考官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许问笃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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