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江望枫勉强冷静下来,露出一个笑容,“至少我们又安全了一点对吧?”
“对。”许问肯定地说,江望枫深吸一口气,笑容消失,游泳的速度突然间又加快了一些。
离开这里才是真正的安全。
那条人命——虽然是敌人的,让这个少年突然多了一些明悟。他陡然间意识到,今天的遭遇有多么危险——是真的关乎生死的!
左谦杀了个人,并没有就此停手,而是一个转身,到了另一个和尚面前。
但这一次他就没有那么轻松了,敌人不可能让他这么简简单单各个击破,两个人一起向他合围,显然想先集合起来把他干掉再说。
“怎么办?”徐林川对着左腾大喊,“你要去接应吗?”
“不用。”左腾冷静地说,“他不会有事的,我们先赶紧离开这里。”
徐林川当然更愿意这样,他马上闭嘴,左腾领头,江望枫跟在后面,两人一起拼命向对岸游去。
水声哗啦哗啦,渐渐变成了球球领头,他们两两一组四个人跟在后面。
游没多久,他们进入了荷田的区域。
这个季节莲蓬都已经被采摘殆尽,荷叶将枯而未枯,荷茎丛立,进入其中时,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大了,而他们变成了迷你小人一样。
周围陡然间安静下来,远处左谦与那两个和尚的搏斗声也几乎消失,两只夜鸟被他们的动作惊醒,突然间飞了起来,划过荷田上方,鸣叫声有些凄凉的感觉。
不过,身处在这种近乎与世隔绝的环境里,倒的确让人多了几分刚才没有的安全感。
许问偏头看了左腾一眼,他面无表情,但隐约可见一些忧虑。
左谦这个人的确有点意思,跟和尚们混在一起,做些买命卖命的生意,但也毫不犹豫地背叛他们帮助自己这边。
他说他别有所图,他究竟想要什么?
“你之前也是学木匠的?怎么会认左谦当义父?”许问突然问左腾。
“啊?哦,我学的不是木匠,是泥水活。本来也准备去考徒工试的,结果跟你师兄一样,被小人害了,当然就考不成了。义父帮我把那个人杀了,我就认了他了。”左腾说得很简单,但内里包含的意思却一点也不简单。
“杀了?就是死了?”徐林川听呆了,不可置信地问。
“不然呢?都杀了还能杀不死不成?”左腾笑了起来,似乎觉得他的问题很可笑。
“官府不管吗?”徐林川忍不住问。
“怎么可能不管?不让官府知道呗。”左腾满不在乎的说。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里面透出的森冷血气,让旁边三个人都沉默了。
就连许问,在电影电视小说里看过无数生生死死的故事,但当它实际发生在自己身边时,还是有点被震住了。
“那人为啥废你的手?”江望枫突然问。
“还能为啥?五级工坊就一个徒工试名额,我占了别人就没有了。哪像你们天作阁,多的是机会,怎么会稀罕这么一个小小的名额?”左腾嘲讽地说。
“我,我也很辛苦的……我家是女户,就我一个单传,我娘对我很严格的……”江望枫自己说着也有点心虚,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说到这个许问刚才就有一个疑问,他正准备问,突然看见球球一个转头,看向荷叶深处。
许问顿时闭嘴,片刻后水声响亮,荷叶被分开,一艘小船出现在他们面前。
船头站着的,正是老实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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