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婆婆你知道带他们去哪吗?”秦玊儿问。
“知道,知道,老生已经按小姐吩咐办妥了。”梓婆婆的声音像从鸡脖子出发出来的,又尖又细,十分刺耳。
秦玊儿已经提前预告,众人心里也有些底细,各个都不轻松,闷头不语。
“那你带他们去吧,我在竹屋等着,看看你备的货色如何?”
“小姐只管去,老生都是挑最肥美的,保证不会让小姐失望。”梓婆婆笑着自夸道。
秦玊儿回头单瞟了卫臻一人,梓婆婆却用老眼睃着周瑜,拉着秦玊儿衣袖道:“啧啧,这才是我们姑爷该有的模样。”
秦玊儿摆开袖角,翻了个白眼不屑道:“你啊,老眼昏花,不过一个绣花枕头,空好看罢了。”
周瑜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徒有其表”,好像除了父母给的一张好面皮他便一无是处了。平日朋友间的玩笑也就罢了,居然被一个刁女当众嘲讽,简直是奇耻大辱。
但想若不是自己生得好,也不会被逼无奈到此求亲,像个“粉头”来博取欢心,真是丢人现眼。
周瑜性情阔达,广交好友,极少动怒,更不用说对女子,都是怜香惜玉,礼仪周全,但秦玊儿确实触碰了他的底线,才刚见面的功夫,便结下了梁子。
几人随梓婆婆绕出紫竹林,下了一个弯道,隐隐闻到一股恶臭,紧紧捂住鼻子问:“这是去哪?”
梓婆婆道:“带你们去用膳。”
几人立即想到秦玊儿说的“在粪池用膳”,原来不是玩笑,是来真的!
还没见到粪池,几人就已被几乎要堵死嗅觉的臭味逼的窒息,肠胃造反一般开始翻覆,脑海被臭味席卷,想的都是沆瀣之物,几番想呕吐,幸得腹内空空。
大家憋着气往前走,见到一方不可描述的大粪池,粪池旁还摆了餐桌,桌上放着数碗米粥,喝完米粥才可离开。
三人再忍不住弯腰干呕起来,唯独卫臻没有反应,他仿佛失去了嗅觉,闻不到一点臭味,所以还能承受。但在见到粪池的那一刻,他还是习惯性捂住鼻子,低头避开视线。
卫臻想到方才路上自己头上一痛,是秦玊儿在帮他整理发丝,自己还教她,男人的头不能碰,莫非她对自己做了手脚,让他失去嗅觉,以过此关?
卫臻尝试着吸一口气,真的什么都闻不到,不管了,快点喝了米粥早点离开吧,就算闻不到,闭眼看不到,但只心中想一想,都犯恶心。
卫臻到餐桌前端起黄稠的米粥,尝了一口,味道很不错,又甜又香,那香味不是来自嗅觉,而是味觉的香,就跟吃芭蕉一般,香甜美味。
卫臻大口喝完米粥,看着望着自己目瞪口呆的三人,擦了把嘴道了一声“好喝,”扔了碗就走了,一刻也不耽搁。
卫臻的一气呵成,把尚在跟呕吐作斗争的三人惊呆了,真是不服不行。
周瑜忍着巨臭端起粥碗,见到黄稠的米粥,又吐了一回。真正是非人手段,准备什么食物不行,非要准备这么个形状,这么个颜色的,再搭配恶臭的陪衬,简直就跟吃屎差不多。
郭潇也不想耽误了,晚死不如早死,管他什么东西,只不要性命,端起来仰头猛灌一口,没想这粥比粪池更臭,不对,分明就是一碗屎,整个人瞬间崩溃般,狂吐不止,破口大骂道:“老子不玩了,居然让我吃屎??????”
梓婆婆见郭潇撒泼,上来就用龙头拐敲晕,来了两个蒙面小厮将郭潇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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