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件绛紫色织金短襦,还是那条月牙白轻烟罗百蝶穿花裙子,只是三年时间过去,绛紫色已脏的发暗发黑,月牙白则完全看不出原来是何种颜色。
花苞头上缠着的红丝绸断了一截,末端有凌乱的丝线飘来荡去,原先系在下面的金铃铛已不知所踪。
云岫衣想要伸手去触那张满是血污伤痕的精致小脸,可快到触到时她又倏然停了下来。
她指尖颤抖的厉害,她极力的想要控制住却抖得更加厉害,到了最后她无力的垂下了手。
笼中的小娃娃微微动了一下,接着缓缓睁开了眼睛,许是阳光太过刺眼她又赶紧闭上,过了许久才重新睁开,她慌乱无措的眼神在接触到云岫衣时忽然闪过一道亮光。
可是很快又恢复了黯淡,她小声的嘀咕一句,“怎么又出现幻觉看见丫头来了?”
强忍了许久的怒意这一刻终于全部爆发,云岫衣双手用力抓住铁笼,“轰”一声将其碾成齑粉。
顾不上周围人的惊讶目光,云岫衣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的将狐狸抱进怀里,她将喉间的苦涩咽了下去,好不容易才用极其温柔的声音问道,“疼不疼?”
谁知怀中的狐狸却苦笑一声,“我这是要死了吗?不仅出现幻觉,幻觉中的丫头还变得不一样了。”
耍把戏的老板只当云岫衣是见这小东西可爱想要抱一抱,可这小东西竟然不给面子的发出两声嘲笑,气得他立即伸手将狐狸扯了过去,另一只手已经拿出腰间的皮鞭抽打上去。
狐狸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抱着脑袋求饶道,“我不敢了我不敢了,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了。”
“那可是万妖之王,妖界的领主啊!”
纳兰云感慨的说道,而她身边的纳兰朵早已泣不成声,她哽咽了许久才开口说了一句,“太可怜了。”
云岫衣原本是怕抱得太紧会伤到狐狸,却不曾想到被那人轻易扯了去,她明明已经找到狐狸,而狐狸已经在她怀中,她竟然还是眼睁睁看着她受了伤。
周围看热闹的人还在感叹着笼子中的小怪物长得真精致,四周蓦然涌起了一股诡异的能量。
他们尚不知发生了何事那耍把戏的老板便血肉纷飞身首异处,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前一刻还挥舞着鞭子的人瞬间便在他们眼前变成了一滩肉泥,场面极其暴戾血腥。
那些人圆瞪着双目一颗心皆提到了嗓子口,有些承受能力差的竟然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而云岫衣依旧全然不在意,此刻她的眼中只有狐狸,也只容得下狐狸,她匆匆上前抱起还在求饶的小小人儿。
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以后我们再不分开了。”
听到这句话狐狸突然停止了哭泣,她猛地抬头望向云岫衣,接着抬起皮包骨头的小手点了点云岫衣的脸,呆滞片刻后欣喜若狂的问道,“真的是丫头?真的是你来了!”
“是我。”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狐狸说着“哇”一声哭了出来,她断断续续抽咽着说道,“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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