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辛宏远的解释,村民仍旧半信半疑的。
有人说道,“是河神爷显灵了,这下村子又要大难临头了。”
刘文斌瞪了他一眼,说道,“不许胡说八道,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们都畏惧刘文斌的权势,不想惹祸上身,只得都闭上嘴巴。可众人脸上仍旧满是惊恐神色。
辛宏远走到石座跟前,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只墨斗来,墨斗里装着的却是朱砂。
他让刘德海帮忙拿着墨斗,他自己牵着墨斗线,围着水泥台转了一圈,用朱砂把整个水泥台给围住。
爷爷跟我说过,木匠用的墨斗,本身就有很强的辟邪作用。
辛宏远用墨斗线把水泥台围住,目的就是让里面的煞气没法再漫延出来。
通过这一手,就能看得出来,辛宏远虽然年轻,可还是有些本事的。
他把墨斗收起来,然后让刘文斌把装着鬼发的玻璃瓶子递给他。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只用木头刻成的木马来。木马大约一尺多长,做得惟妙惟肖的。
他像变戏法似的,大伙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都瞪大眼睛看着他。
辛宏远把鬼发缠在木马脖子上,然后跟刘文斌说道,“这只木马能够根据鬼发的气息,找到它的出处。只要找到它的来源,那么你们刘家的事也就彻底解决了。”
我觉得辽河里的煞气最重,鬼发或许跟河眼里的东西有些关系,如果真是这样,木马岂不是要跑到河里去了?
辛宏远拍了木马的后背一下,木马轻轻动了动,然后向着庙外走去。
这简直太神奇了,大伙都惊呼着闪到一边。
辛宏远的表情倒是很平淡,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了。
这里离河边比离村子更近,我以为木马会向河边走。
可令我意外的是,从河神庙里出来后,木马在大门口稍微停留一下,便向着村子方向走去。
木马虽然不大,走路的速度倒是很快,大伙在后面紧紧跟着它。
刘家人脸上的表情都很紧张。他们很想知道,是谁害死刘德利的,如今答案就要揭晓了。
连陈伯也微微皱着眉头,他没想到,刘德利的死居然跟村里人有关系。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太岁变成刘德利的模样,然后刘德利就丢掉了性命。难道这件事真跟太岁有关系?
可太岁就是一团肉块,身上不可能有头发的。那头发又是哪里来的?
真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果然,木马在我家大门口停住了脚步。
看到这一幕,刘德海沉着脸,看着我,说道,“难怪我们刘家人一直出事,原来是你在捣鬼!这次你逃不掉了吧?”
“这个王八蛋,果然把这件事算到了我头上!”我暗骂道。
陈伯说道,“你也看到了,为了你们刘家,潮儿把命都豁出去了。这件事怎么会跟他有关系?”
刘德海朝着几个儿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把我的退路堵住,别让我逃掉。
刘德海憋了一肚子火,如今终于找到罪魁祸首,他当然不会放过我的。
陈伯问辛宏远,“辛先生,您这招准吗?别冤枉了好人!”
辛宏远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用了它十几年,还从来没出过错。我只能说,鬼发的来源就在这个院子里。”
木马已经向着院子里走去。
在场人当中,只有陈伯最了解我。他心里很清楚,我虽然不屑于刘家的所作所为,但是绝对不会害他们,况且我也没那种本事。
连村民也是议论纷纷的,他们都知道,这些年来,一直是沈家人在保护着村子。要不是爷爷和太爷为了大伙丢掉性命,估计村子早就不存在了。
至于刘德海所说话,他们也不怎么相信。木马直接进了院子,然后走到房门口。
出来时,我把门锁住了。刘德海冷声说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把门打开吧!”
我的头上也有些冒汗了,要是让他们看到太岁,那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也由不得我辩解,我只得把房门打开,然后闪到到一边。
木马已经从门槛上跳了过去。
刘德海让其他人都留在屋外,只有他和刘文斌,以及辛宏远,还有陈伯和我一起进了屋。
刘家的其他人把房子整个围住,包括后窗户跟前都有人守着。他们以为,我被抓了个正着,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木马进了屋,直接走到柜子跟前。装着太岁的鱼缸就在柜子上面。
我猜的没错,问题果然出在太岁身上,害死刘德利的就是太岁。难怪死倒会让我把太岁带回村子。
柜子很高,木马站在地面上,一连跳了好几下,发出咚咚声响,却一直也没法跳到柜子上面去。
辛宏远把它脖子上的鬼发解下来,木马才不再动弹。辛宏远说道,“麻烦你把那个纸箱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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