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孩子就像是父亲母亲中间牵系的绳结,剪不开扯不断,孩子出生后孟若芊想和离怕是都不成了,那自家那个没出息还能作妖的,岂不是更不会尊敬她了?上次是把她娘家的侍女弄大了肚子,下次就是把娼妓迎进门和她打擂台了。
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苏应宵不敢做的。
老太太在常熙斋坐着,手中端着茶,叹了一次又一次的气。
“宵哥儿他是我孙子,其实我也不想这么说他,偏偏他不老实,这刚被放出来就出言不逊,埋怨这个埋怨那个的,好像他犯了错全是别人的不对一样,若芊那孩子想的多,别人有了孩子都欢天喜地的,偏她愁眉苦脸。”
周嬷嬷知道这事她劝不得,就替老太太捏了捏肩“您也别愁,船到桥头自然直,宵哥儿大了,事理多少明白些,都是当爹的人了还能不懂事一辈子不成?”
“我只是怕若芊那孩子瞎想,我知道她嫁给宵哥儿是委屈的很,可事已至此也没法儿改变,现在就盼望着孩子能顺顺当当的生下来,宵哥儿能学好些吧!”
老太太的难处和担心之处周嬷嬷岂能不知?又是一句叹气,多了也说不出来了。
庄子里,曹千怜越发觉得这翠涓奇怪的很。
上次她偷偷跑出去,发觉翠涓在身后跟着,那时她用了闹肚子为理由,可曹千怜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于是对她也上了心。
两人就这么互相试探着。
早饭是小米粥和花卷,那粥稀的像是一碗水,里头都没有几个小米粒,倒是花卷做的不错,宣腾腾的。
菜只有一盘苋菜炒鸡蛋,曹千怜大鱼大肉吃惯了,这到庄子里吃这些她往日看都不看的东西,对她的打击可以说是不小。
可她已经吃了许久了,也算是习惯了,偏偏她今日又作起了妖。
也没人知道那头发是怎么弄到菜里的,头发很长,翠涓伺候曹千怜梳妆,自然知道那是曹千怜的头发,发丝发脆不柔软,一根根那么捋下来会有个别地方觉得硌手。
她为了不吃这些东西,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翠涓,你过来。”
翠涓低着头走近。
“听这儿的婆子说,你原先是落难到寻京的,后来被主君挑了到这儿来?”
“对,确实如此。”
曹千怜深吸了一口气。
这事不对,实在是说不通。
翠涓自然明白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在监视她,心中有一些紧张。她面儿上是苏耀派来的,可实际上特却是宁国公府的人,曹千怜若是真的发觉到了,那她这不是露馅了?
但曹千怜没多说,吩咐她下去了。
当夜,曹千怜又偷跑出去了一趟,管事的婆子不多,还都上了岁数,一到夜深人静时就一睡不醒了,哪里有功夫看管曹千怜?
翠涓知道她出了门,但她已经被怀疑了,这次再跟上去,若是被发现那可不是小事。
至于她出门是见了什么人,翠涓知道,还是上次的那几个男人。
第二天,有两个男人到庄子上送肉,推马车的时候翠涓帮了一把,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那男人手中塞了个纸条。
接着那纸条就被送到了宁国公府。
“韵瑶妹妹果真没猜错。”盛桂芝坐在盛常煜身旁,看着纸条上的字,上头说曹氏已经开始怀疑她了,还经常夜里出去见人,她在外头有自己的人手已经可以断定了。
一个五品官员的妾室,没有母家没有靠山,在外头能有什么人手?她若真这么能耐,又怎愿意屈居人下当娘子呢?
上次苏韵瑶几人遇刺的事又掀起了一阵波澜,这次剿匪是陆远逸和白楚恒带着人剿的,效果很好,山上附近的农庄子里查出了一大批人。
原先他们都伪装成农民,可白楚恒觉得奇怪,下令让官兵搜,果真从院子的地窖里搜出了弓箭和刀棒,若说他是靠打猎为生的也就罢了,可他之前偏偏说自己是个农户,靠种些菜为生,这般掖着藏着,肯定有鬼。
又搜了几家,都是这样。
刑部拷问了几个,不过半天时间,就有人吐了实话。
“我们都是拿钱办事,听我们管事的说,有个女人给了老大一笔钱,老大吩咐我们去杀人。”
“那个女人是谁?你的老大和管事的又是谁?”
“我们都没见过老大。”另一个人说“他平日里不在山上呆着,那女人是谁我们更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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