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人心意相通,都知道这个时候秦曼槐不该说话,否则秦曼槐哭着的嗓音,一定会让苏韵瑶心里难受万分。
每次嫁女儿,都好像在秦曼槐的心窝子上狠狠戳了一刀。
白楚恂和苏婉瑶紧随其后的进来,两个瑶同时都跪在地上,拜别双亲。
“你们两对一定要好好的过日子,互不辜负,白头偕老。”苏耀嘱咐道“早些开花结果,韵瑶和婉瑶相夫教子,两个姑爷顶天立地,互相爱护,谨守本分,事事如意,携手共度。”
说到此处,饶是苏耀这么个做了心理准备的还是落了泪。
老太太轻声叹了口气,也红着眼,却不见眼泪,主持大局道“好了好了,吉时已到,再不出门就耽搁了,速速让两对新人上路吧。”
唢呐声起,苏韵瑶云里雾里的被白楚恒带了出去,两人的双手互相拉着,从喜帕的缝隙中苏韵瑶能看见白楚恒的手,只这么一眼,她就觉得安全万分。
上了花轿,众人都能听见身旁有不少百姓再称赞,说白家两兄弟娶了苏家两姐妹,这定是能好好过日子的,吉祥话不要钱一样的送,当然,定国公府的人都是大方的,何况白景岳已经吩咐下去了,白家的随从一把一把的洒出口袋里的银两和瓜子,算是给百姓们一些喜气儿。
轿子缓缓被抬起,白楚恒骑着枣红色的马匹在前头,苏韵瑶掀开了盖头的两角,仔细瞧了瞧自己的一身儿。
嗯,嫁衣没乱,头饰还成。
腕子上整整三对金镯子,自己上妆时戴了一对,白楚恒来沁竹轩接她时亲手替她戴了一对,拜别双亲时秦曼槐又给她戴了一对,这会儿光是抬一会儿手她都觉得累。
头上的重量压的她有些透不过气,就连她都这样了,那后头那个花轿里,苏婉瑶能好受?苏韵瑶不禁有些担心她。
而苏婉瑶这会儿穿着粗气,一小口一小口的用着水,她担心喝水喝的多了急了会蹭掉口脂,也担心喝多了一会儿没办法方便,毕竟嫁衣繁琐,穿上脱下都极其不容易。
凤冠美是美,可也实在太不实用了些,这么重的东西,谁能整天戴着?也就是成亲这一天会戴着,等到以后就压箱底了,白白浪费了那么多金贵材料。
道理苏婉瑶都懂,可她节俭惯了,实在是心疼头顶这好东西以后再无一点用处。
花轿突然一顿,接着又继续走起来,苏韵瑶不免好奇,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于是问道“颂音,外头怎么了?”
颂音在花轿外,回过头看了看“姑娘且等等,奴婢去问问。”
没一会儿颂音就赶着腿脚回来了,说是天热,嫁衣厚重,头上的凤冠又沉,苏婉瑶有些撑不住了,就进去了一个喜娘帮着苏婉瑶卸下凤冠歇一歇,等快到了定国公府再给她戴上。
“十二妹妹想必吃力的很,她身子不好,这么热的天,也是难为她了。”
明明秋天应当是秋高气爽可如今太阳升高,已是晌午时分,热起来也不算奇怪。
唢呐吹,锣鼓起,花轿继续缓缓前行。
骑着马的白楚恒心情十分的好,有不少同他打招呼的百姓,他都会笑着点头,算是回应,可见他今天有多开心。
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人,如今终于要得偿所愿娶进家门了,任谁不觉得高兴?
苏韵瑶也高兴,花轿中她扶了扶凤冠,凤冠压的她额头有些疼,但还没严重到需要卸下凤冠的程度。
绿树蔚然,明媚清光,两边的枝蔓相互交错,阳光透过错落的枝叶洒下金辉漫漫,终于走到了一处凉爽些的地方,苏婉瑶不再感受着阳光照在轿子上,这才觉得舒坦了许多。
很快,定国公府的大门出现在众人面前,门前的仆从全穿着红墨色的新衣,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喜气儿,闪着金色光芒的大匾立在门阁上,定国公府四个大字赫然写在上头。
花轿停住,白楚恒又是递进了手,苏韵瑶牵着他的手小步走出,然后接了喜娘递来的绸花,小心翼翼的进了定国公府发大门。
白景岳笑的两撇胡子不住的在抖动,看着两个儿子同一天成亲,可别提多高兴了,再看庄嬷嬷,这会儿直抹眼泪,一个劲儿的双手合十,心里默默的同两兄弟的亲娘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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