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薄晏觉得难堪极了。
他尴尬又别扭,冷声问:
“你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褚南弦不吭声,推着他离开。
也就出了病房,没走两步,便停在了隔壁的病房门口。
房门是开着的,待在门口的俩人,清楚地看到病房里傅律跪在那儿,哭得肝肠寸断。
褚南弦问薄晏,“你认识他吗?”
反正他是第一次见,因为不确定是不是叶笙笙的亲人,所以他带着薄晏过来确认一下。
薄晏看着跪在地上哭的傅律,是不解的。
他抬头问褚南弦,“他跪在这里哭什么?”
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身为大学教授的傅律,如此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哭得这么丢人的。
难不成他爸去世了?
褚南弦没回话,径直将薄晏推进病房。
傅律听到有人来,立即收住自己的情绪。
转头看到是薄晏,他更是心虚,慌忙从地上站起来,识趣地退到一边去。
薄晏还没看到床上的病人,经过傅律面前的时候,他问:
“你爸死了?”
傅律满眼血红,神情悲凉。
他没吭声,薄晏的目光这才转向病床。
当看到床上躺着的是个瘦小的身影,即便满头裹着白纱布,他却也能一眼就认不出她是谁。
他一下子就慌了,下意识起身要扑过去。
但却被褚南弦按住,“别动,我推你过去。”
当薄晏被推来床边,看清楚床上的人时,简直难以置信,又愤恨不已。
他那双狭长阴鸷的眼眸,瞬间就染上了一层迷雾,心脏像是被捏碎,痛得喘不来气。
“笙笙……”
他哽咽的喊了一声,一把抓过身边的褚南弦。
“我的太太她怎么了?她为什么会躺在这儿?为什么会伤成这样?”
薄晏觉得应该是自己眼花了吧。
笙笙临走前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
下一秒,他双眸似冰锥子一般冷冷地射向站在一边的傅律。
想到极有可能就是他干的,他暴怒地质问:
“傅律,你动的手?”
傅律精神有些恍惚,从笙笙出事他就在忏悔。
可再悔恨有什么用,都改变不了他对自己的外甥女造成的伤害了。
面对薄晏的问话,他说不出一个字。
但沉默就是默认了。
薄晏恨不得杀了他。
又介于自己坐轮椅,他只能厉声对着门外喊:
“来人。”
保镖听到声音,赶忙走进病房。
薄晏嘶声吼道:
“给我把这人绑起来,我要他的半条命,我太太若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就去陪葬。”
两个保镖会意,赶忙拖着傅律离开。
傅律自知自己有罪,薄晏怎么对他,他都愿意承受。
只是被拖出病房的他,恰巧碰到了赶过来的大哥。
他出声道:
“笙笙现在还昏迷不醒,薄晏在她身边,你就别进去了。”
傅行之看着被扣押着的弟弟,“你这是……”
傅律在被拖走前,丢下两句:
“哥,我罪有应得,但你一定要照顾好笙笙,照顾好长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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