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锤也知道人群们议论的那些事情,脸色更难看了。
“能不能...少一点,您大人有大量,小的只是个打杂的奴仆,每个月的工钱只恰巧够花销,实在是没有什么富余银钱的。”
“哼!我看你这衣服穿得比我还好,还敢在这哭穷,在大户人家打杂可比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有钱多了,不过,不管你是什么大户人家,折损了我的生意,我要钱天经地义,谁也推不倒这个理儿,不过你既然这么会说话,那我就给你少一点......”
“三十个!”
人群中都唏嘘,对这汉子的不要脸颇为不齿。不过这汉子既然敢说,自然也不怕人们的白眼,咄咄紧逼。
“那...那小的改日再给大爷您拿来行不行,我今日有要事在身,而且身上确实没有多余的钱了......”
“那不行,你走了还拿不拿钱给我是你说了算,今天你在这里被我逮住了,是我说了算,快快快,给钱!”
“诶?说没钱,那你捂什么?”
大汉看见王大锤捂着身后的包袱,就要动手,王大锤大叫起来。
那大汉要是来掰自己的手,可能一下子就把骨头掰断,把自己弄残废了吧。
“啊!!!”
他不想残废,残废了之后,青鸾不就更不可能喜欢自己了吗......
“且慢!”陈丰正想出手,却听到了这一句喝声。停下动作,朝声音传来处看去。
人群也都被这声音镇住,纷纷寻找是谁这么不要命敢来触这个“街头霸王”的霉头。
喊这声那人仿佛要从熙熙攘攘的人群外挤进来,于是人们便给他分开一条道,一个和王大锤差不多消瘦的人被人们猛的一让,重心不稳,跌在场中。
陈丰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那.....那日的道长?”他心中惊呼。
那消瘦之人身着极其宽大的道袍,头发用一根木簪子扎住,但仍然显得蓬乱无比。此时,他手中握着一个酒葫芦,塞子打开,在他跌倒后咕噜咕噜流了一地。
原来不是重心不稳,而是喝醉了啊...
陈丰有些汗颜。
道士意识到自己酒撒了,昏昏沉沉的脑袋似乎猛地清醒了不少,慌慌忙忙的把自己的酒葫芦塞子塞上,甚至还想伸嘴去吸地上的酒水。但他虽然喝醉了,还是知道些廉耻,周围人太多没有那么去做。
他的小动作被陈丰看在眼里,有些无奈,旋即一点都不怀疑,要是周围没人,这人肯定会一滴不漏的将地上的酒全部吸入嘴中。
“酒鬼道士?有点意思,怎么的,你要来帮他付我的红薯钱?”汉子嗤道,眼中有些不悦。
“没没没,”道士想把酒葫芦挂在自己腰间,但试了几下没挂上,看来是真的有点醉了,他揉了揉眉心,“我是想来替他讲道理。”
汉子一步猛冲至道士跟前,拎着道士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像是提一只鸡一样轻松。
“死道士,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留着你的好身板去多喝点酒!”汉子有些咬牙切齿。
“遇见了不平事,小道自然是要管上一管的,壮士能否先放小道下来让小道给二位梳理梳理此事。”他打了个酒嗝,让汉子一阵皱眉,碍于周围人眼光,汉子将他放了下来。
“坏了我的生意就赔钱,就像欠债还钱一样天经地义,有什么可以好说道的。”
道士微微笑道:
“其一,你们两人意外相撞,并无故意碰瓷之嫌疑,可对?”
道士看向二人。
王大锤急忙点头,他哪里敢碰这位凶神的瓷啊。
汉子却犹豫了一下,说道:“是!那又怎么了。”
“那按照你们大楚法律,应该各自赔偿对方的损失,那这位小兄弟说说,你的医药费一共要多少钱。”
王大锤支支吾吾:“前几天看马厩的小张被马儿踢伤,前后寻医师再加上汤药费一共花了五百多文。”
“这位小兄弟被你撞得无法站起,比起那马儿踢伤只重不轻,就算他花五百文的医药费,而你这精贵的红薯三十文一个,总共十二个落到了地面上,就是三百六十文,算起来,你还要补偿这位小兄弟一百四十文钱呢。”道士看向汉子,眼含笑意。
陈丰道是惊于这道士的机灵,微微一笑。
“我说错了,我这红薯是...是一百文一个!”
人群中传来更大的唏嘘声。
“坐地起价的羞人勾当,可不是男儿风采,何况您这等军中出身的人呢?”道士哈哈大笑起来,“你这红薯个头也算大,顶多卖五文钱,大家说是不是啊!”他向四周人群问道。
“对!”
“就是!”
人群吵闹起来,大家本来就偏向于弱势的王大锤,这让汉子脸上颇挂不住。但他还是红着脸大吼:“我不管,我卖不掉了,你就得赔我钱!”
陈丰笑了一声,走出了人群。
“我来帮你卖!”
......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57927/18354966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