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紧紧是这一刻,因为下一刻问题就出现了。
只听嗖的一声,灰兔就倒下了。巨大的力量将它带飞了足足两米远,并将它掀翻在地。两只红色的兔眼望着灰白色的天空,兔腿最后用力蹬了两下后无力的垂了下来。
它柔软的腹部插着一柄寒光凛凛的匕首,鲜血慢慢染红了它小小身躯下面那一方冰原。灰兔死了,尽管它非常机敏,曾经无数次逃避过锋利的牙齿与锐利的爪子。
脚步声渐起,一个披着粗糙兽皮宛若从石器时代走来的少年大步流星地向着灰兔走去,经过巨大的镜子时,他停了下来,并有意无意的向着镜子中看了一眼。
镜中空空如也,没有天空,没有冰原,甚至没有他自己。
少年继续向前走去,走过镜子,浅蓝色的湖水上出现了他的倒影。
灰兔被少年提起来时血还没有流尽,这血液也是热乎乎的,就像不久前灰兔刚刚喝下的池水。
只见少年一把将匕首拔了下来,伴随着喷涌而出的鲜血,少年将干枯的嘴唇贴在灰兔的伤口处,大口大口吸了起来,很快兔血就不流了。
少年一屁股坐在冰原上,用锐利的匕首切下一条兔腿,并胡乱地刮了刮兔毛后,开始撕扯着往口中塞。他就像是三天没吃饭一般狼吞虎咽地咀嚼着,即使那条兔腿上还有没剃干净的兔毛。
这茹毛饮血的少年仿佛点燃了冰原上杀戮的气息,伴随着他野兽般的啃食,血腥气慢慢在冰原上弥漫。
伴随着一声模糊不清的狼嚎,第一个不速之客出现了,是一匹瘸着一条腿的老迈的狼。
独狼一般都是很脆弱的,被驱逐出族群的狼往往没有好下场。这匹狡猾的老狼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它实在是太饥饿了,敏锐的嗅觉让他捕捉到了兔子的味道。
少年依然旁若无人的吃着,对于逐渐接近的危险漠不关心,此刻一条兔腿早已下肚,但他旺盛的食欲显然没有被填满,他竟然抓着兔头啃了起来。
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慢慢流了下来。
除了兔子外还有一个大家伙,独狼很是犹豫,但渐渐变弱的神经使它没有选择。
好在这个大家伙并没有发现自己,独狼决定从背后发起袭击。
一只兔耳被少年硬生生的撕咬下来,此刻他的注意力仿佛全部都在眼前这只可怜的灰兔身上。
独狼在冰原上缓缓前行,尽量不发出声音,随着逐渐接近,它浑浊的双眼中渐渐浮现出狡黠的光,仿佛瞬间回到了自己最辉煌的岁月。
独狼已经来到了少年身后,也许一跃而起就能咬到对方脆弱的脖子,尽管少年身上的兽皮很是麻烦,但那脖子却是裸露的。
独狼在努力盘算着距离,少年依然啃食着兔头。
就在前爪又悄悄迈出一小步后,独狼决定行动了,但这一次它并没有做到无声无息。
也许是一时兴奋,也许是几百万年来刻入基因中的传统,这匹老狼在行动之前竟然昂头叫出了声!
“嗷~” 尽管它的声音已经被岁月和体力双双侵蚀,显得老迈不堪,放在茫茫冰原上也许连十米外的人都无法听到,但少年毕竟离它太近了。
这嚎叫甚至都没有完成,独狼的末日就到来了。
只听噗嗤一声,那把闪烁着寒芒的匕首直接插入了老狼的眉心,只有一丝淡淡的血迹从伤口中渗了出来,环绕着刀锋围成一个暗红色的圆圈。
独狼没有动,到死也没有倒下,它就那样勉强屹立在冰原上,像一个突然被钉在墙壁上的蝴蝶。
只有那条斑驳不堪的狼尾微微向后摆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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