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九头虫李少华仍没命地向前逃,萧唐见了目眦欲裂也拔开双腿拼命去追。
广惠身形一飘,至萧唐身侧以凌厉迅猛至极的一刀向萧唐砍去,武松奔了上去硬生生抗下广惠这一刀,却不防广惠另把刀神出鬼没的一挑,登时在武松胸膛上留下道深深的刀痕!
萧唐猛地站住脚,焦急道:“武二哥!”
武松半边衣裳染了红,却仍对着萧唐一瞪眼喝道:“还不快去追!你不是要祭萧太公在天之灵么!!??”
萧唐狠狠咬着牙,重重一点头转身便追。广惠有心阻拦,却被武松刀芒闪现死死缠住,刀光血影下,武松身上又添了两道伤口,可他却已将广惠逼得生生停留在此地。
武松的双刀已满是缺口,而广惠手中的雪花镔铁双刀却刀锋冰寒、完好如初,正如两人的刀法较量般,广惠占尽上风,而武松身上却又添了几道刀伤。
广惠眼见李少华逃了,官差见此处有异动很快就要赶至此地,他的焦虑和愤怒化作无穷怨念,对武松阴声道:“你这厮既然不是佛爷我的对手,又何必苦苦阻拦,坏佛爷的好事!?”
武松冷冷一笑,将双刀交于一手后,一把将身上破烂不堪的衣裳撕扯下来,朗声狂笑:“既没决出个胜负,你这贼头陀又放甚鸟屁!?爷爷和你打得爽快,怎能让你拍拍屁股便逃!?”
眼见武松露出健壮结实的肌肉,虽然鲜血淋漓,更添腾腾煞气!正如山中老虎不失威严,江湖豪杰不失侠义,虽是满身创伤,可伤痕漫布的武松依旧虎视眈眈,死死盯着广惠。
看来这厮是要纠缠佛爷到底了!广惠咬牙切齿地念道:本以为投了这九头虫,便可得一世的逍遥快活,眼前佛爷我不过多想赚些好处,却被你这厮纠缠得好生烦躁!我见你会北少林的刀法,本来顾忌你这厮和谭正芳那老东西有甚么关系,可你逼佛爷动真火,佛爷也再也不能容你了!
念及至此,广惠头陀将毕生绝学阿舍刀使将出来,武松忽然感到眼前一花......
佛家阿舍经有云:六处当知内也,六更乐处当知内,十八意行当知内,三十六刀当知内。
六处当知内者,此何因说?谓眼、耳、鼻、舍、身、意处。六处当知内者,因此故说。
六更乐处当之内者,此何因说?谓眼更乐为见色,耳更乐为闻声,鼻更乐为嗅香、舌更乐为尝味,身更乐为觉触,意更乐为知法。六更乐处当知内者,因此故说。
十八意行当知内者,此何因说?比丘者,眼见色己,分别色喜住,分别色忧住,分别色舍住;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己,分别法喜住,分别法忧住,分比法舍住,是谓分别六喜、分别六忧、分别六舍,总说十八意行。十八意行当知内者,因此故说。
三十六刀当知内者,此何因说?有六喜依著,有六喜依无欲;有六忧依著,有六忧依无欲;有六舍依著,有六舍依无欲。是谓六处、六更乐、十八意行、三十六刀。
这套阿舍刀法便由阿舍经中所领悟,六般刀势、六般杀招更有十八般变化,合为三十六招变化莫测的精妙刀法。
血花四溅,广惠的刀似羚羊挂角,又似九霄云龙般不着痕迹,刀势或迅猛,或精妙,直直袭向武松不着防备之处,从他全身的破绽刀刀致命。
武松强自抵挡,可手臂、大腿、胸膛甚至背部又被广惠神出鬼没的刀法斩得体无完肤,趁机广惠飞出一脚,重重踢在武松胸膛上,将他如断线的风筝般击飞好远,重重使他撞进个酒肆前的酒缸堆中,撞击声与碎裂声交织,一时间烈酒、鲜血、汗水浇满武松全身。
此时周围百姓远远地围做一圈,也都目瞪口呆着瞧着这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对决。而早有几个捕役感到现场,可见广惠与武松绝妙及激烈至极的刀法比拼,早已吓得呆若木鸡,哪有一个人敢上来喝止?
武松挣着站起身来,方才的一番切磋中若不是他下意识的一躲。他的手筋都险些被广惠阴毒精妙的一挑给挑断,而现在他浑身数处伤口鲜血淋漓,而广惠浑身却无一处伤,论刀法显然武松还不是那广惠的对手。
武松站起来,步履蹒跚的虚晃几步,他那身盘根错节、阳刚健壮的肌肉上鲜血流淌,使得武松早已成了个血人。
他瞧见旁边被砸碎的酒缸中还盛着半缸烈酒,登时单手托起酒缸,仰脖就是一通豪饮,烈酒浇洒在武松伤口上使他又有股灼烧的痛楚感,却更引燃了武松的熊熊斗志!
广惠眼见大名府的捕役陆续赶到,而这武松又绝不会放自己离去,别说是金山财宝,恐怕只身逃走也已是难上加难。广惠气恼地恨不得将武松剁成千段,寒声说道:“你本可以活命,却偏要一头栽下阿鼻地狱里去!佛爷这就成全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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