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而又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让她一下回到现实中。
“起床了,咱们出去热闹一番。”
银铃听出来了,这是吴三桂的声音。
打开蒙头的被子,银铃腾身坐起,果然看到吴三桂站在床边,正看着自己微笑。
“你……你回来啦?”
银铃的声音腻腻的,好似有一丝欣喜,又有一份遗憾。
叔王终究没有抓住他,真是可误!
可是自己为什么又有一份如释重负的感觉呢?
李自成看着她凌乱的长发,笑道:“东虏就快退兵了,你这是喜极而泣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银铃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起身下了床,“你……师傅受伤了么?”
李自成转了一圈,显示着自己的猿臂蜂腰,“他们连我一根汗毛也没碰着呢。”
心中有气,银铃扁着小嘴,“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常在河边走,哪会不湿脚?”
李自成看着她那娇憨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的师兄们在缀锦园举行酒宴,咱们一起去参加?”
“师兄?就那几个小屁孩?”银铃对定国几人印象还是很深刻,听说自己是他的徒弟,对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
“入门在先,当然是师兄了,你只能当师妹。”李自成笑道:“有这么漂亮的师妹,是他们的福气啊!”
懒得和李自成辩论,此时的银铃心乱如麻,为了掩饰情绪,乖乖跟着李自成出了房门。
……
心神大乱的多尔衮,整军城外扎营,并未立即攻城,他要探明汗王的态度之后,再作打算。
李自成在树林中给了卢象升必要的治疗,觑得空档,带着他进入了清苑县城。
请来最好的郎中为卢象升治伤,他伤的太重,一时半刻尚未脱离生命危险。
控制住袁海伦等人,李自成对县城进行了一番彻底清洗。
刘体纯带领兵丁和衙役,将南坊李家粮行的掌柜孙瞎子捉到,绑在十字路口,当着围观的人群摆了公案,亲自审问。
孙瞎子睁眼望望,见到好些熟识的面孔,但是他知道在这种情势下,他们谁也帮不了他的忙。于是他只得装出非常老实的样子,向刘体纯磕头哀求,表示愿意献出几百石粮食,只求饶他不死。
刘体纯此来的目的是为了杀一儆百,也为了借粮商的一颗人头收买民心,怎么可能手软?他拿起惊堂木将桌子一拍。
“今天不罚你粮食,就罚你一颗人头,以平民愤。还要拿你做个样子,看哪个粮商再敢闭门停售,哄抬粮价!”
刘体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城中粮价疯涨的罪责全推在以孙瞎子为首的粮商身上,当场将孙瞎子的头砍了。
经此一杀,果然各家粮行吓得屁滚尿流,没人再敢闭门停售,也不敢哄抬粮价,孙瞎子血淋淋的首级就挂在县衙大门外,时时提醒着这些粮商。
清苑县城的粮价一夜之间便回到了从前的价格,虽然买粮的人总是天不明就赶赴五坊,家家粮行前都是拥挤不堪,但总算没有饿死人的情形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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