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之心中暗想,未央宫中的掖庭令一般都是由遭受宫刑之人担任,往往是以戴罪之身谪贬到掖庭之中的,张贺既为刘玉亭父亲的好友,想必两人都是同病相怜之人,他不愿提及也是常情。
想到这里张望之也就心下释然,不再多问了。
这一日,二人又来到了街上,边走边聊,感觉到了口渴,便在街边一处简陋的露天茶摊坐下,要了壶清茶。
茶棚下空旷凉爽,一阵阵轻风徐徐吹过,茶水的幽香沁润心脾,两人都觉得惬意无比。
“莲子,新鲜的莲子,十个钱一蓬”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售卖果蔬的商贩叫卖声。
“望之,你先坐着,待我去买些莲子回来,有那莲子的清香佐茶,必定更加妙不可言。”也不待张望之回答,刘玉亭已起身向那商贩走去。
果蔬商贩摊子前正有两个女子与商贩讨价还价,看样子像是一对母女。
刘玉亭趁着他们说话的间隙,向商贩说道:“来,我要两个。”边说边从怀中掏钱。
就在这时,旁边那对母女中的年轻少女突然转身一声尖叫,一边向母亲身后躲去,一边娇声怒叱着:“哪里来的狂徒?怎敢如此无礼?”
刘玉亭被吓了一跳,只见那对母女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了三个人。
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无赖笑嘻嘻地冲着刚才尖叫的少女调笑着说道:“小娘子,你脸上的皮肉真嫩啊,不知道身上是否也一样软嫩啊,来,让大爷我摸摸。”说罢,那三个无赖同时吃吃地淫笑起来。
原来,刚才这三人趁那对母女同商贩交谈之机,悄悄溜到她们身后,尖嘴无赖见那少女国色天香,便心生淫念,从背后张狂摸了一把那少女的脸。
那少女的母亲高声呵斥道:“光天化日,调戏民女,你们难道不怕王法吗?”
“王法?大爷我就是王法,今天这个小娘子我是要定了。”尖嘴无赖一边厚颜无耻地叫嚣着,一边伸手想要抓住已经藏在母亲身后的那个少女。
刘玉亭是个只读圣贤书的儒生,哪里看得惯这几个无赖如此低俗猥琐的行径,在旁边早已是气往上冲,大声喝道:“无耻狂徒!想硬来吗?”说着便抢上一步伸手推开尖嘴无赖。
如此一来,尖嘴无赖是被挡住了,可是刘玉亭的脸上却被另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打了一记耳光,“小子,想要英雄救美吗?凭你的本事还差得远呢。”
那大汉也不待刘玉亭反应过来还手,接着又是一拳向他脸上击来。
眼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刘玉亭就要被击中,突然旁边伸出一只胳膊挡开来拳,同样也是一拳向着那大汉脸上飞速回敬过去。
大汉满以为这一拳定要让多管闲事的刘玉亭满地找牙、跪地求饶,可哪料到另外还有人前来帮忙,毫无防备的他脸上被张望之这一记愤怒的重拳击中,登时鲜血直流。
原来张望之在茶座上看见刘玉亭和几个貌似无赖的人动起了手,也来不及询问到底是何原因,马上起身前来帮忙。
“好小子,不要命了。”那尖嘴无赖和其余二人蜂拥而上,张拳拔腿向着张望之身上开始招呼。
张望之虽然已经和赵长信学了几个月的拳法,但是每天晚上也只是和他切磋招式,自己又勤于书经的钻研,对于武功却是疏于练习,拳脚上的功夫自然不怎么样了。
更何况今天又是张望之人生中第一次跟市井之徒实战打斗,免不了有些惊慌,开始时还一招一式和三个无赖斗得旗鼓相当,时间一长,便慢慢落了下风。
刘玉亭见张望之渐渐不敌三个无赖,心下也暗自着急,只是自己身单力薄,若加入打斗反而徒增张望之的负担。
情急之下,他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向着尖嘴无赖砸去。
那尖嘴无赖正在聚精会神地和张望之过招,没提防旁边飞来一块石头,前额正好被砸中,顿时流下了鲜血。
只见尖嘴无赖恼羞成怒地一声怪叫,抛开了张望之,张牙舞爪向着刘玉亭扑了过去。
张望之眼见一点武功也不会的刘玉亭就要成为对方拳头下的沙包,稍一分心,已经被另外一个大汉狠狠一脚踹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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