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言观求方丈与法海一同在清心殿清心后——她就再也清心不了,反而更糟心……
这主要归功于法海同志对言观的全方位无条件的信任,因法海受伤,所以洗澡换药什么的言观必定要帮忙的,脱脱衣服啥的……又看又摸,因此言观常常觉得,这春天还没过,却干燥缺水的很。
有一回,言观正帮法海解衣裳,手抖了三遍,法海轻轻的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抖动,十分淡定而平静的说:“陵清,把鼻血擦擦。”
言观、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居然只是看着帅哥,流鼻血了?!言观顿觉五雷轰顶,手再次抖了一下,僧衣划拉下来,露出他白皙的锁骨……言观见此,鼻血澎湃喷涌,于是立马捂脸,结结巴巴道:“那个……秋天干燥,毛细血管破裂很正常嘛!呃……不是,那个我先走了!”天啦,不是她色心强好吗!明明是法海……太禁欲、萌的她一脸血啊……
在清心点里待了十三天,言观才刷了法海十五点的好感度,不满六十。因其中五点好感度是抄经文得的,言观就只好努力抄经文,以博得他的好感。
但她大多认不得的繁体字就直接照葫芦画瓢,而且她以前特别喜欢西藏,所以会一句藏文的情诗,每抄一篇,她便写一句在末尾,然后偷笑,乱七八糟写了几句英文,正暗爽呢,眼前就出现了一张极其清冷的脸庞。
他眼看着言观的经文,神色间露出一丝鄙夷……鄙……夷?
言观慌忙的遮住,内心十分惊恐:他他他、不会发现了吧?她明明写的英文,他认得?
法海蹙眉,声音淡淡的,伸手扶住言观的毛笔:“字实在丑。”他温暖柔软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手,游走在宣纸上,铁画银勾,很是优雅美丽。
法海收回手,她原本就愣住,看他收手,心里一慌,不小心撞翻了笔架,又眼疾手快地抓住毛笔,左手却打翻了砚台,桌子上的东西全都噼里啪啦一大堆向她砸去,言观心里哀嚎一声,娘嗳!
为了挽救自己的光辉形象,言观预备一个鲤鱼打挺蹦跶起来,还没等她蹦跶呢,腿却没出息的先麻了,一个控制不住,身子一歪,一脚居然把桌子踹开了大于等于五米远。
言观傻眼,她的技能点,啥时候这么高了?
“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
桌子撞上摇摇欲坠的书架,连着莲花台、蜡烛架子、经幡、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以一种摧枯拉朽、雷霆万钧、多米诺骨牌之势向言观砸来。
言观身子一哆嗦,看见眼前一片狼籍,她在心里绝望的掰了掰手指头∶一个梨花木镂空雕花的桌子、两大排和尚珍惜得不行的经书、两盏八宝莲花台、四个六角举瓶梅枝蜡烛架、八帜绘经文七彩琉璃经幡……居然,一个不落下的,全部被自己个儿弄了下来!
言观心里一声呜呼哀哉,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她点儿背啊!言观顿时感觉自己的前途一片灰暗,心里刚窜出的一点点小苗头立马被泼熄。
言观索性牙一咬,心一横,眼一闭,破罐子破摔,让那些东西砸死她算了!
“嘭!噼里啪啦…”
咦,怎么感觉不到痛?贼老天开眼了?!
言观睁开眼,鼻尖触着一个软软的物什,然后是一张放大N倍的酸菜脸,放大到,她只能盯着他的漆黑如墨的眼……
法海!!!
言观小小的猜测了一下,不会是法海替她挡住了吧?言观心虚的向后边瞧了一眼,果然!
法海撑着手,冷眼瞧着言观手攥着他的僧衣,看着陵清风云变幻的脸,带着点英勇就义的意思,看见他以后居然,居然变成了恐惧?恐惧?!他……有那么恐怖?法海皱眉,想来是自己平日里太过严格,竟让他如此惧怕自己,登时软了口气∶“陵清,放手。”
言观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甚至忘了自己抓住法海衣裳不放的事实。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又凝固在空气中一般,淡青色的烟雾萦绕在言观的鼻间,混合着法海身上淡淡的檀香萱草的味儿。午时的阳光穿过烟雾,浅浅的撒在她抓着的白色僧袍上。
言观是在门锁开动的时候反应过来的,手尴尬的收了回去,法海慢条斯理的坐了起来,这是言观第二次见到法修,法修看上去精瘦精瘦的,像个条子,装腔作势道∶“师弟且快些,方丈急着见你。”
见此地一片狼籍,法修眯了眯他的绿豆眼,嘴角勾起一抹怪异的笑容。言观被他意味不明的眼神盯的心里发毛,这法修……是斜眼儿?
言观出了清心殿,第一个见的就是哭哭啼啼的陵信,言观不理,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背,遂贼眉鼠眼的问他∶“方丈这回叫师父做什么去?十八天还没到呢!”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58091/1852644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