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一场梦就好了。
那样大概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吧。每天活在第二个人占据自己身体的恐惧之中,这个,破系统。
言观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快速流失,她能感觉自己温热的血渐渐变冷。
她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她自己的房间。她的床头垂挂了几枚香囊,那些香囊上都绣着极其精美的绣花。
是岁寒三友。
言观嗤笑了一声,郭芙也会喜欢这样的纹样么。
她的伤其实是很深很深的,当时不觉得,现在想起来,那剑便是偏了一分,她便当场毙命,也是有的。
只因着言观身上有金手指的余威在,团子醒后又给她治了大半宿。她才保了自己一条命在。
她闭着眼睛,疲惫的睡着。其余倒是一概不知了。
“妈妈,你怎么了。”
团子坐在言观的枕边,言观睁开眼去看她,只见她轻轻的靠近言观的脸,吧唧一口亲了过来。
言观对她微笑了一下,说:“大概是因为没有什么可高兴的事情发生吧。”
团子道:“我有了名字妈妈也不开心么?”
言观诧异的看向团子,团子从包裹里拿出一大瓶解药来,“做出绝情丹,妈妈也不开心么?”
这情花的祸害,与一般毒物绝不相同。毒与情结,害与心通,倘若情根深种与那毒物牵缠纠结,恐怕是服了绝情丹亦难以解脱。又若是斩断情丝这毒便是会不药自解。
偏偏这中了毒的人,又有哪个不是痴情种呢?
那必定是情愿被这情花折磨至死也不肯断绝自己对所爱之人的情意。
言观摸了摸小团子的头,柔声道:“你有了什么名字呢?”
“青岑。”
言观抬手,嘴角牵出一抹笑容:“是一个好名字。”
青岑伸出手摸摸言观的发丝,在她耳边说:“妈妈,我希望妈妈快乐起来。这回妈妈受伤是我的错,没有及时救妈妈出来。对不起。”
言观躺在床上。她无言的望着那方纱帐。
她轻柔的说:“不是你的错。”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她要结束这一切。她要拔尽这天下的情花。
她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胸口还有一阵一阵的疼痛袭来。团子的眼睛很明澈,就像一汪春水,明亮而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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