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观伸手拿出藏在里衣底下的青瓷小瓶,分了几粒到手心里,小心拿帕子包了起来,递给了甄志丙道:“这是绝情丹,若要去绝情谷,你若是见了谁中了情花之毒,便用这个救他。”
说着自己便也服了一粒。
她中毒虽轻可究竟是中毒了。只待她服下药丸,心中那巨石般的压迫感也轻了几分。不只是心里放松,连带着胸口上的伤口,竟也没那么疼了。
她努力吸了口气要强撑着身子下床,甄志丙一把按住她的手,“别下床了,这伤就是岑儿给你多治几次,你自己若是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又怎么会好呢?”
她身上酸软无力,可正是要强撑着起来:“若我去晚了,只怕横生变故,我不想这样。”
“你若真的想快点出发,便好好的睡着,明日我带你走,不出五日,便可到了。”
言观听他此话,便知他不骗她了,只乖乖的喝下药汤,调养生息。团子见言观闭了眼,便伸出手盖在她的伤口上,她便由着这白光沉沉地睡去。
第二日醒过来时,只觉得头撞到了一个软软的地方,不疼,但是依旧把她给撞醒了。
她迷惑的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马车,她正躺在软榻之上,旁边是甄志丙,正紧紧的护在她身边,不至于被马车的颠簸所震醒。
她上半身依靠在甄志丙的身上,身上虽穿的单薄,马车上却不至于寒冷,言观细看去,确是马车上帘子都拉的极紧,四处都用棉布包了,想必不会太冷。
“你还好么?”甄志丙护着她,言观四处去瞧团子,见她不见,便道:“我没事,岑儿睡了么?”
甄志丙点了点头,丛肩头取下一枚银色的镂空银囊,那香囊里装着半颗蛋壳,团子便趴在蛋壳里睡觉。
想必那香囊是怎么摇晃都会保持水平的,所以用来放团子的蛋壳最好不过了。
团子原本并不用休息的,若是不用她去治疗或者研制解药恐怕一直维持人型也不难,只是她的伤实在是不轻,她武功又弱,这伤若是放在这个时代,一个不小心便会断送了性命。
这也是她想早点见到杨过的原因之一,他始终为她所伤,若是走了远来的路线也倒罢了,关键是现在她不温不火的,既和从前不一样,却又半只脚踏入了原来的剧情。
她醒来便觉得浑身发冷,原来她一直发着烧,舔了舔嘴唇,甄志丙便打开了一个水壶,递到她唇边,她伸手去接,只觉得手腕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便由着他喂她喝了水。
摸了摸发丝,言观惊觉自己竟然一周都没洗头了,她病了这些日子一直在床上躺着,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些天她该是有多糟糕。
羞耻心作祟的她立时想着找面镜子来看看自己的样子,只是寻了半晌也没看见什么能照人的,反而引起了甄志丙的注意。“需要什么?”
他轻声说着。一只手将她脸上的发丝拂去,一边温柔地问着她。言观不由地扭捏起来。声如蚊蚋:“有镜子吗?”
他抬手思索了半晌,随即掀开马车的车帘。
对着外头沉声道:“清淮,去买一面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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