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的六十名弓箭手跑在前三排,他们在奔驰的马背上接连向半空放箭,箭支划出巨大的曲线,射向拒马后的乡兵,乡兵们头顶着木板紧紧挨在一起,弓箭“噗噗”地钉射在木板上,巨大的力量震得乡兵头皮发麻。
不停射来的弓箭压制住了周家庄的反击,乡兵根本不敢露头回击。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后面的金兵不停地将沙包甩向通过周家庄的路面,一个个陷马坑被填埋,金军整体队形不断向村口逼近。
在横刀队后侧的谢易心急如焚,他不停用横刀拨打开羽箭,大喊道:“敌人已经攻过来,列好阵型,弓弩手现在放箭!”
乡兵们醒悟过来,紧拥在一起的庄客们逐渐散开排好阵型,但也因此失去了掩护作用,不断有乡兵被射中扑倒在地。第一排弓弩手冒着箭举起神臂弩雨瞄准金兵,纷纷扣动扳机,弩箭到处,跑在前列的金兵弓箭手纷纷中箭落马,金军的弓箭效果顿时大打折扣。
由于完颜卓下了死命令,连续进攻不得后退,金兵没有一丝犹豫,他们越过伤亡的同伴仍然高速突进。一次十支弩箭根本抵挡不了扇面排开的骑兵冲锋,木马前的陷马坑很快被尽数填埋,金军铁骑已冲至拒马前,更多的沙袋扔到拒马下,很快累积起一座土堆,足够战马跳过拒马。
谢易紧紧盯着金军的动向,大喊道:“弓弩手继续射箭,陌刀队准备迎敌!”
话音未落,金国十数匹战马已经纵身跃起跳过拒马,陌刀队的十把大刀举起在空中挥舞,一瞬间战马的肚子被利刃轻松地开膛破肚,血水兜头泼洒下来,陌刀队每个人瞬间都变成了血人。
有一个漏网的骑兵跳过了拒马,谢易冲到他马前,蹲身躲过骑兵的劈砍,挥起横刀没有太费力就砍断了战马前腿,随着战马前扑倒地,谢易刺中了刚刚甩在半空中的金兵,他将刀锋向前一指喊道:“横刀队冲上去,杀光拒马内的金兵!”
马哥奔第一个冲了过去,手起刀落砍翻了一个正准备爬起来的金兵。横刀队和契丹兵紧随其后,大声吼叫着冲了上去,对着从马背上摔下来的金兵乱砍狂劈。
第二批金兵再一次奋不顾身越过了拒马,陌刀依旧毫不留情斩杀战马,不多时,拒马前后堆满了战马的尸体,但金兵如发疯一般仍然冲锋。几个波次的进攻,陌刀队已经累的几乎举不起三十斤重的陌刀。
谢易焦急地在战场上来回寻找,他终于发现了指挥进攻的金军百夫长。看着百夫长逐渐靠近拒马,谢易突然纵身跳起,用左脚拨开陌刀的同时,右脚用力一蹬九斤的肩膀,飞身跳过拒马,直接刀劈了一个在拒马前犹豫不前的金军骑兵,夺了他的战马后,纵马向百夫长冲了过去。
当百夫长发觉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冲到他跟前的时候,他大惊失色刚要挥起弯刀,谢易的唐刀已经刺入了他的胸膛。那个百夫长瞪着迷惑的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仰面歪倒在马背上。
谢易调转百夫长的马头,用刀砍在了马屁股上,这匹马吃痛不住,一声长鸣撒腿而逃。谢易挑着百夫长的帽子用金语大呼道:“宋军来了!谋克勃极烈战死!撤退!”
等待出击的金兵听到呼喊,又看到百夫长的死尸被战马驮着向后跑去,顿时军心大乱,纷纷拨转马头而逃。前面正在进攻的金兵听到后面突然大乱,一时不知是什么原因,下意识地扭头也跟着向回跑去。
谢易采用擒贼先擒王的策略又一次扭转战局,让周家庄防线再度转危为安。
等到谢易回到阵地上,战场已经没有了厮杀,乡兵和契丹兵正在清理战场。九斤浑身是血跑到谢易面前请安,谢易上下看了看被鲜血浸湿的九斤,关心地问道:“你受伤了吗?”
“我没事,身上都是马血。”九斤将血衣扯裂扔在一旁:“这血腥气真让我受不了,太难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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