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萱忙解释道:“刚才大伯说得好,我们是一家人,不需要客套。我本来以为需要两万贯钱才能买下那块地,谁知大伯用五千贯就办成了。节省下来的一万五千贯就当做大伯和大嫂的本钱,这不正合适吗?”
施夫人犹豫地看看施全,施全一拍桌子:“阿嫂既然如此说,那就这样办,不用给我兄弟面前客气。”
谢易哈哈大笑道:“我就喜欢哥哥的性子,这才是真自在。大嫂,你就勉为其难答应吧。”
施夫人也就随着笑起来:“那就多谢叔叔和阿嫂的关照,不过,坐享其成,我真于心不安啊。”
应萱微微一笑:“大嫂断不能坐享其成。小妹与二郎不日启程赶赴镇江,此一去就是一个春秋寒暑,水门外的经营还要仰赖大伯和大嫂操持。”
施全放下酒杯皱起了眉:“阿嫂提醒的是,这倒也真是个事。你大嫂不懂经营,又怯于见人,我整日公务缠身脱身不得,家中孩子又小,这该如何是好?”
谢易知道应萱一定想过解决的法子,也不搭言,只瞅了一瞅自己的妻子。应萱见状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身边的侍女白苏举止得体,聪慧精细,让她留在你府上主办这个差事,大伯再派得力下人协助,此事无忧矣。”
既然这是应萱的主意,施全和夫人又都表示赞同,白苏只管低头,似乎也是默认,谢易自然也就同意,这件事就此定下来。
施全拍着胸脯保证:“阿嫂放心,白苏小娘子在我府上,我绝不亏待,必以管家之礼相待。”
应萱摇摇手道:“不可,大伯如此便是把白苏看低了,倒让小妹惶恐不敢让她去你家。”
施全奇怪地问:“这是为何?”
应萱笑道:“我已许诺白苏,明年此时,二郎必纳她为妾。大伯大嫂想想,是不是把白苏看低了?”
施全和施夫人皆开怀大笑,谢易大吃一惊,当着义兄的面,他不好反驳,只能窘笑着敷衍。白苏依然低头不语,但脸上已经浮现一丝幸福的笑容。
一直到宴席散罢,回到正房寝室,只有夫妻二人的时候,谢易才责怪应萱没有和他商量就私定婚约。
应萱马上跪下哭泣道:“官人待奴家恩情如山,宠幸似海,如果与官人商量纳妾之事,官人必定寻借口推脱。但青黛、白苏已是二八年华,还要她们等到几时?看在奴家服侍官人的情面上,看在奴家同她们情同姐妹的情分上,还望官人成全。”
谢易见不得应萱啼哭,只得搀起应萱,安慰她半晌,应萱仍在委屈地流泪,谢易最后只有无奈点头同意。
应萱马上就露出笑容。她挣脱了谢易的搂抱,跳下床赤脚跑到门口,拉开房门就叫道:“青黛、白苏,进来给老爷磕头谢恩。”
谢易坐在床沿苦笑道:“你又何必如此性急?”
应萱转身笑道:“官人虽一诺千金,但奴家也重信义。今晚践行诺言,官人再无更改之机,奴家方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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