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后花园,萧九娘看左右没人,一把扯住谢易的衣袖,着急地问道:“二郎和她商量的怎么样了?我为了等消息,整个晚上都没睡好。”
谢易看着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有些心疼地扶着她坐在亭子的石凳上,这才开口道:“昨晚和夫人说好了,你做侧夫人,明天就在镇江眠春楼摆几桌酒席,正式把你娶进谢家。”
萧九娘惊喜地站起身,眼泪止不住地流淌,哽咽着说:“这一年我总担心你不会回来找我……菩萨保佑,我可算是盼到这一天,我那死去的爹娘也总算可以闭眼了。”
谢易看着悲喜交加的萧九娘,宽慰道:“莫哭,眼睛肿了人就没了精气神。明儿洞房花烛夜,我可不想揭了盖头看到个丑丫头。”
萧九娘大惊,忙擦去眼泪,嘴里叨念着:“糟了,这可如何是好,我这就回去好好收拾一下。”
谢易微笑着和萧九娘往回走,边走边嘱咐道:“吃罢早饭,我去邀请客人,你大姐要和连翘、赤芍布置新房。家里人手少,只好有劳你这个新娘子和九斤去采买置办你自己的穿戴了。”
此时的萧九娘心情大好,她娇羞地答道:“不用置办,我早就给自己准备好了。我父母早亡,也没人会替我置办,所以去年二郎离开建康,我就开始订做好几套婚服,就等着二郎娶我的时候穿。现在只需要派九斤快马回建康,到萧家游船去取即可。奴家还请官人答应,邀盖季和罕五他们都来参加咱们的婚事。”
谢易停住脚步,一拍额头醒悟道:“糟糕,我怎么会差点把他们忘了,这些人不离不弃伴随你这么多年,实在是忠义之人,我们当然一定要请他们喝喜酒。唱班的人没有马,坐车过来需花费时间,我这就叫九斤立刻出发。”
萧九娘开心地笑了,如果不是担心被人看到,她恨不得亲新郎一口。
谢易连续拜访了刘子羽、成闵等人,邀请他们参加明天的宴席,接着又跑到商家订了婚宴所用之物,一直忙到天黑才算完成采买。谢易回到家,意外地发现小院门前停着几辆马车,有侍卫和衙役正在向外搬运家里的物品。
他莫名其妙地进屋问了应萱才知道,下午刘子羽派人过来说,衙门里婚丧嫁娶与礼法不和,他已在镇江找了个宅邸,房屋足够宽敞,就算摆十几桌酒席都不在话下,谢家人搬过去即可准备明天的婚礼。
这让谢易有些傻眼,他只是想马上就要搬到建康住,在镇江娶侧室夫人也没必要兴师动众,简单请几桌人吃个饭而已。没想到刘子羽竟大操大办起来。不过老爷子说的也对,知府衙门是朝廷重地,确实不该视同儿戏。
无奈何,谢易只得一同张罗着搬家。出了知府衙门后门,走不多远,就来到一座三进的宅院门前,只见院里院外张灯结彩,十几个侍女和仆人穿梭往返,里面一片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走进院内,刘子羽、成闵和谷啸吟等人见了谢易纷纷迎上前来道贺。谢易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只好拱手致谢。
说笑一阵子,众人纷纷告辞。刘子羽才对谢易解释道:“我交代谷啸吟负责筹办你的婚事,所有的费用,包括他给你买的侍女仆役,都算在他的头上,你不用操心。你快要回建康,以后还不一定什么时候有机会见面,借着你的婚事,我们好好欢聚一场。”
谢易连连摇手道:“先生怎可做这样的事,我就是不办婚事,也不能污损先生的清誉啊。”
刘子羽道:“我的名声如何,自有公论,你不必在意。这些商贾手握朝廷公函,我挡也挡不住,与其为他们省钱,还不如把钱花在贤侄的喜事上,也会让老夫开心些。趁着老夫说话还有些用处,你坐享其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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