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飞雁姐姐啊,你不知道我听到消息后哭了整整一个晚上,眼睛都哭肿了。”小公主简单的认为萧定远与拓跋飞雁感情更好,小王爷听到消息后应该会哭的更久,她哭了一夜,那么萧定远至少要哭两夜,她的眼睛哭肿了,萧定远的眼睛应该哭的更肿。
“我没有哭”。
“表哥,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哭出来就好了。”
“我为什么要难过,打仗本就是这样,胜败无常,都是要死人的。”
“但是,那可是飞雁姐姐啊。”
“是飞雁又怎样,她是人,二十几万将士也是人,谁来为他们难过?”
“不是的,不一样的,飞雁姐姐本是可以回来的,她和坚叔叔是被雅奴人的高手刺杀的。”拓跋红燕语气已经有些败坏,她不曾想到萧定远对拓跋飞雁之死的态度竟然如此冷漠,不,是冷酷。
其实,小公主说的萧定远早已知道,他也早已为此心伤甚重。伯利草原大战后,萧定远第一时间便派人打听了拓跋飞雁和他大哥萧征远的消息。萧征远是死在乱军之中无疑,但拓跋飞雁却不是,她在与其父大将军拓跋坚率军后撤时,被雅奴人绝世高手截住,二人当场被杀。据逃回的士兵夸张的说,拓跋飞雁被绝世高手打了几十掌,内脏俱毁,骨骼经脉皆断,死的十分凄惨。
“还不是都死在了敌人手上。”萧定远依然是冷冷的语气。
“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忘了你对飞雁姐姐说过的话了。”
“你说过,要和飞雁姐姐长厢厮守,朝看日出夜数星辰。”
“你说过,要带飞雁姐姐去大周的,到江南坐我们没有的乌篷船。”
“你说过,要让飞雁姐姐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你们要成立一个家,养育几个孩子。”
“够了,飞雁不在了,你想让我怎么样?”萧定远不愿再听下去,大声呵斥住了拓跋红燕。饶是如此,小公主的话已经让他心恸了,拓拔飞雁一切,历历在目。
“你·你竟然如此冷漠,哼,飞雁姐姐啊,没想到你又看走眼了。”此刻小公主气冲斗牛,死死的盯着萧定远,仿佛想要看穿萧定远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好了,飞雁的事我自有主张,你快下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回南院。”萧定远实在是不想再与小公主谈拓跋飞雁的事了,下了逐客令。
“哼”,小公主出去时仍不忘表达自己的愤怒之意。
小公主出去以后,萧定远一下瘫倒在帅帐内,无力的扶着椅子,仿佛瞬间便苍老了几十岁。眼泪不断在他的眼眶打转,他想抑制,但是如何能抵住内心的恸哭,唰的一下,眼泪夺眶而出,顺着鼻梁一滴一滴的掉在地毯上。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他想起了许许多多自己与拓跋飞雁的往事,那些原以为已经雪藏的事。
他想起了,在加仑湖畔,他对拓跋飞雁说要带她到江南去乘乌篷船赏看桃花时,拓跋飞雁兴奋的跳了起来。
他想起了,在拓跋飞雁的闺房,他说要娶她为妻生儿育女,拓跋飞雁羞红了脸颊。
他想起了,王庭分别时,他对拓跋飞雁说,愿与她长厢厮守,朝看日出夜数星辰。
一切的一切,历历在目,仿佛昨日才发生一般。
对于拓跋飞雁的死,他不是不伤心,相反他是最伤心的人,若是哭能够换回他的飞雁,他愿意把眼睛哭瞎。但,这是不可能的。
小公主的每一句话,仿佛都是在他的心口上划刀子,让他的心在滴血。他想哭喊,但却不能,拓跋飞雁的仇还要他来报。
等着吧,不管你武功再高,手下再多,我终要你们死在我的手上。
日上枝头,五千铁骑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向着膜托国南院进发。
夏泽受小王爷萧定远邀请前往南院觐见膜托国镇南王,也在队伍之中。在出发之前,他给兰山关发了一封书信告知此事,并向赵宏要求,将杜三、赵极、叶明留在自己身边听用。
此刻,夏泽与萧定远并排骑行在最前方,身后跟着杜三、赵极、叶明。小公主拓拔红燕因昨夜之事生萧定远的气,因此骑行在队伍的中间,此刻正气鼓鼓的低声说着什么“淫贼”、“负心汉”。
“泽公子可知我为何会找上你。”萧定远突然向夏泽问道。
“小王爷,我不过是个偶然,即便没有在下,你也会去兰山关的。”夏泽微笑着答道。
“公子说的不错,若是没有你,近期我也会去一趟大周的。”原本萧定远打算带着重礼去京师,寻求恩师郑玄的帮助,觐见大周太子殿下,陈说利弊,以求能够达成结盟。
但此间有三难,一是他的恩师郑玄从不过问朝政,或许不会帮他,说不定他连太子的面都见不着;二是,他与太子并无交情,太子不一定会相信的话;再者,他知道大周久无战事,朝中权贵并不愿骤起战端。
所以若按照原先的安排,结盟之事其实机率并不大。但与大周结盟关系膜托族生死存亡,却又不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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