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卢冠死狗似的躺在地上,浑身鲜血,多处骨折,方言心中怒火登时去了不少。
擦了把汗,颇有些遗憾地咂了咂嘴,叹道:“卢侍郎当真是我辈楷模,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与本伯切磋武艺,受了他老人家的指点,本伯武艺顿觉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唐善识却是一脸苦逼,这感觉就像不顾反抗强上了妇女,爽了一时,事后却追悔莫及,来不及去想怎么补救,忙招呼了力士抬着卢冠往太医署奔去。
死太监悄无声息地竖起来大拇指,又倏地放下,捏着嗓子道:“伯爷,快随咱家入宫罢!”
待方言的身影消失在宫门里,唐善识有些抑郁地叹了一声,也没了去寻长孙冲等纨绔玩耍的心思,跺了跺脚,乘车往王家村行去。
再次去拜见李二,方言心里是有些惴惴的。李二身上强大的气场,总是能让方言有一种想要尿裤子的感觉。事实证明方言的这种感觉是完全靠谱的。
刚躲过了李二奋力掷过来的杯子,就听到一声愤怒的咆哮萦绕在立政殿上方。
“好你个方山伯,辱骂朝廷命官在先,殴打致昏迷在后,朕若不严惩于你,天理何在?”
罚就罚呗,可你李二脸上菊花似的笑容是怎么回事?反正方言自问是做不到一边大声咆哮一边咧嘴大笑的。
狠狠瞪了故作无辜的方言,李二喝道:“方山伯当众辱骂殴打朝廷大员,罪大恶极,念在初犯,特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方言脸瞬间垮了下来,苦着脸道:“陛下,微臣先前已经被罚俸一年,这说起来,微臣自获封以后,非但没领到一分俸禄,反而倒欠国库两年俸禄……”
“怎地?你还有所不满?”
李二双眼一瞪,方言立时老实下来,垂着头不敢吭声。
“陛下,臣妾可听说是卢侍郎挑衅在先,您可得把一碗水端平了。”
瞧瞧,不愧为千古流传的贤后,果然是明事理的。一道窈窕的身影自后殿缓缓走出,端庄大方,雍容华贵。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方言非常狗腿子的话不出所料地赢来了长孙的嫌弃。长孙粉面有些晕红,嗔怒道:“本宫收回方才的话,方山伯着实该重罚才是。”
万岁千岁甚么的马屁过于露骨,现下但凡有点骨气的都不屑于如此恭维。偏方言是受了那些不着调的电视剧之毒害,不经脑子地便喊了出来。
“娘娘……”
瞧着方言可怜巴巴的模样,长孙有些心软了,叹道:“也是个可怜的。自小失了双亲,师父又与世长辞,孤身一人行走世间,称得上是形影相吊了。”
为了配合长孙的深情演出,只得狠狠地自残到掐手臂,好容易才挤出了几滴泪,伏在地上双肩不住耸动。
这副可怜的模样更让长孙心疼,竟走下台阶,莲步轻移,亲自将方言扶了起来,柳眉轻蹙道:“你也是个小男子汉了,莫要做小女儿姿态。有宿国公,琅琊郡公的面子在,想必满长安也没几个敢拿捏你的。至于范阳卢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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