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许敬宗不得不投降,在请示了方言以后,大手一挥,又在附近新建了两座作坊,这才满足了其余四座村庄的需求。
水泥本不是十分复杂的东西,不过几日便造了出来,大喜过望的许敬宗忙遣人向方言报信,方言甩下正在遭受惨无人道折磨的纨绔们,骑着马麻溜地便跑了过来。
“好,好得很!比本侯预想的还要快些。”
方言很是满意许敬宗的办事效率,在亲自查看了堆满仓库的水泥后笑道:“就知道你是个知事的。听太子殿下说,陛下这几日没得到水泥的消息,在宫中已然坐不住了,明日便要来视察,你这便遣人建造几面墙,浇筑水泥,等待明天的检验!”
许敬宗愣了片刻,勉强站直了身子,忽地朝身后大吼一声:“都给老子加把劲!若是误了侯爷的大事,往后一个月都别想吃肉!”
这是对村民最大的威胁,许敬宗话音刚落,作坊里顿时传来无数声嚎叫,叮叮咣咣的声音更甚方才。
此处有许敬宗坐镇,自是出不了叉子,交代了许敬宗网罗一些落魄的读书人来老龙潭学堂当先生后,便美滋滋地离去了。
回到王家村的时候,夕阳还未落下,落日余晖将东北角的校场照得一片金黄,远远望去,有数十个人影上蹿下跳地做着训练,同样,场地中央,也躺着十数个死尸一般的纨绔们。
简易的拉力器、臂力棒、哑铃、攀爬网、挂勾梯、障碍摆满了占地颇大的校场,老严、老吴等人赤膊着上身,虽汗流浃背,却依然不断做着往返跑,冲劲打气的怒吼声不绝于耳。
方言看得有些泪目,这些老兵均是有残疾在身,老严断了一只手臂,老吴腿脚不便,焦七的脊背曾被敌军一枪砸断,到如今仍佝偻着直不起身子,殷奇没了一只眼睛,聂三的肺曾被扎了一个窟窿,侥幸活命后却咳嗽连连没有片刻停止,田全的一只耳朵被敌军咬掉,耿同光秃秃的头上满是火燎的疤痕……
但这些人,依旧义无反顾地淬炼着身躯,方言知道,他们是在报答侯爷府的收留之恩……
方言叹息着摇了摇头,作为兵募,根本不会像兵农合一的府兵一般,还有卸甲归家的一日。兵募既被官府征召,出征和防戍便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事情,除非战死、伤残和老迈,否则将会在战场上生存一辈子,因此等从战场上下来后,无依无靠也便不意外了。
“那些可怜的妇人们……”
方言想了想,满意地笑了,那么,便在王家村开始老兵们的自由恋爱罢!
正想着,一道丰腴的身影掂着脚步出现在校场边缘,纤手里挎着一方竹篮,虽是素衣钗裙,风姿却动人。
妇人的出现,顿时引来一阵轻佻的呼哨声。
“滚你娘的,一群老不修!”
正做往返跑的赵柱子朝着四周不怀好意的老兵们怒骂一声,在妇人娇羞的注视下,只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深情地朝场边望了一眼,回头扯着嗓子吼道:“兄弟们,再做三组,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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