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房玄龄的惊呼:“这,这是老龙潭?”
李二一脚踹开好心搀扶的侍卫统领,下马笑道:“玄龄来过此处?”
“去岁,臣曾与好友来此游玩,彼时清幽,远远不及今日。”
房玄龄目中的震惊还未褪去,指着其中一个刚刚消失在作坊门口的人影叹道:“当时便是那位叫作谷财的壮年为我等引路,他衣衫褴褛,面容枯槁,虽未至壮年,却羸弱如耄耆。可如今他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自信自得,哪里还有当初半分的模样?咦,何时竟起了一座学堂?”
李二怔了片刻,脸上浮起了笑容,故意不去看咧嘴傻笑的方言,哼道:“愣着作甚,前方带路!”
忙低眉臊眼地走在前面,刚走了几步,得到消息的许敬宗便气喘吁吁地小跑而来,远远地便躬身施礼道:“臣见过陛下!”
“延族,你怎地会在此处?”
假装惊奇的李二令方言很是鄙夷,怕是许敬宗来水泥作坊的当日,消息便已传到了宫中,没有人会傻到相信飞骑是个摆设。
“回陛下,臣听闻水泥对社稷有大用,便自告奋勇求到方侯门下,如今,幸不辱命,经过短短数日夜以继日的劳作,目前水泥日产量可达八百斤,且逐日提增。而堆放在仓库的水泥,已有四千斤!”
“非常不错!”
没见过水泥,李二等人自是不知道水泥每日应当产多少斤,不过心中还是满满的欢喜,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效用如何,还需检验一番才是!”
“方侯已命臣连夜建造了四面墙,水泥浇筑,团而围之,形若城墙,为的便是今日的检验。陛下,齐国公、邢国公、宿国公、吴国公、魏中丞、方侯,请!”
秋日的清晨,许敬宗鼻尖上的汗珠却好似没有褪去过,绷紧着身子走在前方,看起来既激动又忐忑,明明仪表堂堂的帅哥,此时走起路来却像个鸭子,方言捂着嘴一路偷乐。
作坊的墙角下,处处都是端着玻璃大碗大快朵颐的村民,男女老少皆有,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不亦乐乎,眉宇间尽是满足。偶尔会有孩童打了个饱嗝,想放下还未吃完的饭碗去学堂找同伴玩耍,却被自家母亲一把拽住了胳膊,不由分说地便是一顿痛打,这才瘪着嘴巴又乖乖地蹲下,将米饭一点一点地吃完。
见李二等人龙行虎步地走来,穿着华丽尊贵,气势不凡,村民们难免有些拘束,待看清以方言侯爷之尊,却也只能缀在队伍后面,有机灵的,顿时便站了起来,手足无措,紧张地浑身颤抖。
“愣着作甚?还不赶紧吃!今个儿产量达不到九百斤,小心明早吃饭没肉!”
看到村民们比自己还紧张,许敬宗总算放松了一些,一声玩笑后,便听到村民们此起彼伏的拍胸脯声:“许公且宽心,俺们就算不睡觉,也得干到九百斤!兄弟们,赶紧吃,加把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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