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认定,玉一定就在江一峰的手里。她找了人,跟踪江一峰到了珍珠的家里,挟持了慧来,也有了江一峰的死。
江一峰临来珍珠家的时候,是给珍珠写过一封悔过信的,
就是她现在在火车上看到的这封,他在信里说:
“珍珠对不起,我真的不配拥有你。我活着也难受,这样死了反而舒服。
医疗队马上就要出发了,多想一起去做更有意义的事儿。
恐怕不能和你前行了。江样叔叔是我杀的。
他发现了我当时截留你和万舍城的信,是为了离间你们夫妻感。
我太自私了,对不起,珍珠!最近,我每天晚上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叔叔的脸,
倍受煎熬。当时,叔叔知道了这个事儿,来质问我,
我一失手,把叔叔推进了那个水池里,直至他淹死了。
我不是个人,现在说出来真的好的。”
珍珠想到江样这样一位老人,来北京把玉先捐给了博物馆。
他从一个做大地主家奴隶的人,现在已经完全自我改造了旧思想,
接受了新社会的进步思想,从被奴役到成为人民当家做了主人。
他做事正直、可信、立场鲜明。发现了江一峰截留了自己和万舍成的信,
他大义灭亲,想把真相公之于众,没想到招致江一峰的毒手。
而他的侄儿虽然早期就在白校里,接受党的教育,始终夸夸其谈。
多少年后,白校的经历在他的头脑中存留的,是白校老师的职位和光环,
白校附近的风景和周围的环境,甚至白校食堂的饭菜。
而白求恩大夫,影响了整个世界的救死扶伤、舍已救人、令人唏嘘感叹,
带给了无数人心灵震撼的传奇精神,却好象与江一峰并没有什么关系。
这一切,在他和德珠介绍白校的谈话中,可以看出他的精神世界的枯竭已昭然若揭。
而江样的死,让江一峰终于重新审视了自己的灵魂。
他觉得,与其让自己每天在罪恶深重中活着,还不如明明白白的死了,
所以,他把截留信件、杀死江样的真相,写成了一封信,
想交给珍珠,然后,一走了之,
因为他已没有脸再在医疗队里呆下去了。
可是,却遇上了江家曾经的三太太,串通了反攻大陆的特务,
来打劫人质,抢夺宝玉。
江一峰觉得,不如这样死得其所,免得再活受内心的折磨。
此时的珍珠,也想到了当年的薛贵,那个从小就喜欢枪、喜欢炮的男人。
每一次想到薛贵,珍珠的心,还是深深的刺痛着,觉得薛贵的一生不应该是那样过的,
他生不逢时,更被自己所误。
如果他加入了**,如果自己没有那样的劫难,也许一切都不是现在这个样。
他的刚直不阿、立场坚定,理应是个正直有为的将军。
她又想到炮火中得到永生的万舍成,舍成虽然把自己的骨灰,
洒在了远在他乡的朝鲜战场,却得到了人们世世代代的传扬。
可是,江一峰的自省,却来得太晚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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