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指了下对面的椅子,示意张淑也可以坐下来。
张淑想坐,又犹豫的回看了一眼室外的走廊:
“医生,说来话长。我怕孩子在外面……”
没等张淑说完,门口的护士女孩忙说:
“我去跟她玩。”
张淑见状,便稳当的坐在了医生桌子对面的椅子上,
把自己家庭成分和夫妻婚姻况,娓娓道来。
张淑家里的成分并不好,解放前父亲是资本家。
张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张淑的继母是个唱戏的名角,
但跟张淑相处并不好。她见张淑一直喜欢梳两条过腰的大粗辫子,
鞭梢还一直扎着两条红绫子,便经常笑话张淑土气,其实,这女人明知道,
这是张淑母亲留给孩子的打扮习惯。所以,她经常假借笑话张淑,
贬低丈夫的亡妻品味低,张淑慢慢便与继母势同水火。
那个腐朽的家对张淑来讲,早就没有了吸引力。
她常跟进步的同学在一起,张淑是个立场坚定的人,
很年轻的时候,自己就选择参加了革命,还进入了解放区的护士学校进行学习。
解放前夕,父母都要远走香港,爸爸说:
“小淑!跟我们一起上香港吧,一个女孩子家在这儿多不容易,
将来找了男人没有娘家,你会很受委屈的。”
“爸爸,我有**又有新中国做我的娘家,怎么可能受委曲?
那个旧社会里,妇女的三座大山,才会让我们女永无天呢。
再说,我怎么可能远离国家,远离民族,到一个殖民地去?我不会去的。
我已经是**员了,我有家有国!”
父亲便和继母远走香港,张静留了下来,和他们一直没有联络。
后来通过人介绍,张淑和工人候斌成了婚。
因为一直没有孩子,两个人决定查一下,结果出来了,
候斌的精子成活率太低,可能导致终不孕。
开始的时候,他好像是犯了错,绪很低沉,
张淑倒是很快就想开了。
就这样两个人倒也相安无事。后来,外省有个工厂大会战的机会,
侯斌报名去参加了三年大会战,侯斌现在是最后一年,今年就该回来了。
珍珠的牺牲,让张淑对慧来有了收养的心思,她找到了领导,
跟领导也说通了,只是领导说需要侯斌的意见,
慧来做为一个烈士遗孤,医院很重视,各方面都嘘寒问暖,
于是张淑想等侯斌回来再说。
没有想到,珍珠的父母在听到珍珠牺牲的噩耗后,也相继而去。
慧来一时没有了落脚的地方,更是没有了一个亲人在旁,
于是,张淑就去找单位,要求立马领养了慧来。
候斌回来,两人还补办了领养手续。
张淑还着重说了下候斌的态度。
说开始知道是由于自己的原因,不能有孩子,候斌曾想过和张淑离婚。
特别是看张淑不当护士,去幼儿园当保育员,更令候斌有愧疚感。
但听说领养了慧来,他十分开心。
医护人员听完,跟张淑说:
“这种况,你就给她代办临时住院手续,
然后,拿来领养手续后,再正式办理住院手续。”
就这样,慧来住院治疗期间,小学生已经开始正式入学了。
等慧来病愈,已是今年的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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