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不哭，妈妈没事！噗！"牛凤莲说话之间，再次被狠狠一踩，又吐出一口血。
她的脸上，洋溢着重逢的喜悦。
"秀儿，你是不是忘了妈妈？我是你妈妈呀……"
"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糖葫芦了，你还记得吗？"
白秀儿泪如雨下，疯狂点头。
小时候，自己最喜欢吃糖葫芦了。
有一次都晚上七点多了，自己忽然想吃糖葫芦。但是买糖葫芦的在市区里，那时候，还没有公交车。
自己撒泼打滚，妈妈什么话都没说，默默地出门。
晚上九点多。妈妈从外面回来，带了一根包裹得很仔细的糖葫芦递给自己。
妈妈是摸黑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路，给自己买了跟糖葫芦……
"三岁那年，你发烧，一个劲地说胡话，说妈妈没用，治不好你的病，不要妈妈了，不要妈妈了，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都记得！
三岁那年，自己发烧，说的那些胡话，妈妈肯定伤心了吧……
发烧那一晚，自己挂了一夜的吊瓶，因为挂吊瓶，手背肿胀，妈妈一晚上，都在轻柔地替自己摸着手背，就为了能减轻一点自己的痛苦……
"还有这个布娃娃。你还记得吗？你最喜欢的玩具，妈妈还给你留着，只是可惜，好像太破了，没关系，妈妈再给你买个新的……"
白秀儿哭得快晕过去了。
这个布娃娃，也是在城里买的，那时候，家里没钱，自己非要买布娃娃，于是妈妈把家里的米拿到城里去卖，那一个月，妈妈吃了一个月的米汤……
牛凤莲全然不顾自己的生死，一句一句，絮絮叨叨，全是生活的小事。
但是，却令林江都热泪盈眶！
这一刻，林江忽然恨自己没用！
怎么可以，倒在这里！倒在这个时候！
该死！
力气！
力量！
我要力量！
都他妈！
给我出来啊！
林江浑身都在剧烈颤抖着，嘴唇都咬出了鲜血！
而牛凤莲。在黄妖邪发泄的一脚一脚下，吐了一地的鲜血。
她的话语，也虚弱了下去。
她，已经奄奄一息了。
"死！敢坏我好事的！一个不留！一个不留！小猪仔们！都给我杀！你们不杀人，我就杀你们！"黄妖邪忽然大吼道。
黄妖邪。也发狂了！
妈妈……
妈妈！
白秀儿牙齿都要咬碎了。
再次的重逢，是如此惨烈！
"给我，去死！"黄妖邪忽然大吼一声，直接一脚，狠狠跺向牛凤莲的脖子！
牛凤莲似乎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至。看都不看黄妖邪一眼，对着白秀儿，温婉一笑。
"来生，再见……"
"不要！"白秀儿终于爆发出了一声尖叫。
但是……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声音，响了起来。
现场所有人。齐齐停住打斗，看向这边！
牛凤莲脖子一歪，嘴角含笑，眼挂泪水……
含笑九泉……
她最后的目光停留，尽是母女情深……
林江的心，"砰"的一声，剧烈抖动了起来！
心中，似乎有什么崩碎了一般！
他留下了一滴泪。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慢慢地朝黄妖邪走去。
他双目明灭可见。
他的声音，如九幽恶魔。
"凡我林江血流之处，成修罗场……"
"凡阿姨泪洒之地，建阎王殿……"
"此誓！"
而白秀儿，这时候也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从地上捡起两把匕首反握，跟在林江的身后。
"女儿终于看到您了……"
"等着我，女儿待会儿，就下去陪您……"
"小可爱们，随我……"
"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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